洛骞遇难之时,她雇来的那四人带来的消息则是杀手全部畏罪而死,根本探听不出消息,而时隔三年,她仍无头绪,她纵使等的心焦,因此才会在此时,有着隐隐的按耐不住。
荀湛也不同她绕弯子,便直接道,“江湖派系大大小小不下几十个,不过对于朝廷而言,虽不算了如指掌,但也算了解甚多。”
“不过有一派,出手快准狠,只收钱派杀手取人命,更有甚者,若那人越是有名,出价定然会更高,只要收取了定金,几乎从未失手,无一例外。
且杀手若是失手,不论是回到派中,还是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追杀,最后定会死于非命,这个派别,称作敛情派。”
“而对于敛情派,朝廷了解并不多,一来敛情派上下的杀手都比较血腥,若是有人见了他们的真面目,只有一个字,那便是杀。
二来,敛情派十分注重于保护派中的消息,加上防卫森严,无人敢去探听,更是变得十分神秘。
而三年前,敛情派确实派了几名杀手入京,汴京城中无其他凶杀案,定然是洛左仆射的那个案件了。”
听到此处,容婉皱了皱眉,好似从未听说过什么敛情派,可是从荀湛口中听来,好似敛情派中的人,都十分厉害似的。
荀湛看了她一眼,又继而道,“不过有一点,敛情派要的价码不小,一般人也请不起这杀手,且一请还是请了好几个。”
容婉却更是迷茫了,这一项只能说明雇佣杀手的人,是个有钱的。
洛骞生前不能收没有得罪过人,只是他得罪的人中,必要有一个手中有财之人,这样想来,也比漫天撒网要好上许多。
容婉站起身,深深的对着荀湛鞠躬道,“多谢国舅爷。”
却不料荀湛冷哼一声,“你这会儿知道谢我,方才不还想着要同我老死不相往来么?”
容婉一怔,她怎么不记得方才是这般说的话,不过见荀湛如今刻意刁难的面孔,她自然不会较真如了他的意。只是道,“方才是我鲁莽,还请国舅爷莫要怪罪。”
荀湛伸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慢悠悠道。“你的外祖家是在苏州洛氏?”
容婉顿了顿,没有吭声,自洛骞的葬礼办过之后,大伯洛寅走前,曾告诫他们说。从今往后,让她们忘记苏州洛氏,且不能往来,更不能同别人交谈之时提到。
当日戚氏便答应了,她自然要守着规矩,就算荀湛问道,也是默不作声。
倒是荀湛冷哼一声,十分不屑道,“糊涂之人,总办些糊涂之事。以为你们不相往来,便能安乐到老么?真是可笑,就此分开,才真是掩耳盗铃之众。”
容婉听荀湛说了两句,也皱了皱眉,好似大伯同祖父都想要离汴京越来越远,难不成汴京城中,有他们所惧怕之事么?她却是想不明白。
“洛氏老太爷心中藏着一个秘密,你可想知晓?”荀湛好整以暇的问道。
容婉顿住,见荀湛一一将他们的关系识破。再不说话便是不合时宜,她却摇摇头,问道,“方才国舅爷所说。是何意思?”
方才,便是指的荀湛所说的那句糊涂。
荀湛见容婉并未关注她口中的秘密,而是说道前一句上,便知她并非着手眼前之人,便道,“若是有人去了苏州打听。其实不难打听出洛氏老太爷又两个儿子,其中幼子在京城做官。而放眼京城中的官员,姓洛的不过你们一系罢了。”
“可笑的是,洛老太爷带人隐居竟然去了繁华的苏州,且从未隐性瞒名,可以说,对于这件隐于市,洛老太爷似乎没怎么放在心上。”
若是隐性瞒名,一切倒是好说一些,可若是仍沿袭原来的姓氏,便不要将家业做的那般大,树大招风这般浅显的道理,他们竟然不懂,也是怪事。
荀湛所说之事容婉在脑中过了一遍,便觉得荀湛所说极对,洛老太爷好似是想隐瞒什么,可却又想被人找到,这般看来,更是头痛的很。
“那方才,国舅爷所说的秘密是何事?”容婉再次问道。
荀湛却摇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