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看慕容玉娆方才的那般模样,她一点也不信慕容玉娆的绣技,能够媲美那些平日里专门以此为生的绣娘。
但容婉自然也不忍心几次打击慕容玉娆,遂即问道,“你初嫁时的凤冠霞帔不是说皇后娘娘会赠给你么?怎么今日却亲自绣起来了?”
慕容玉娆听容婉问起,她张口便要答,只不过见到容婉身旁跟着的容珺,又说不出口,遂即道,“阿婉,我许久都未见过你妹妹了。”
容婉一顿,显然听出了慕容玉娆不愿在容珺面前开口说这些,便配合着慕容玉娆的话道,“前些日子我一直在忙,便不大有空带阿珺出来,碰巧今日无事,便带她出来走走。”
说着,容婉又道,“阿娆,你不是说让我来陪你对弈,摆上棋盘吧!”
慕容玉娆有些愣住,她何时邀容婉过来对弈了,她这些日子绣嫁衣忙的要死,哪有功夫下棋来着,不过她的眼睛看向容婉身旁的容珺,便知容婉可能有话要说。
她记得容婉同戚氏的关系不太好,而容珺跟着容婉,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她是为戚氏传话的。
其实这可冤着了容珺,要知道容珺吧本就没打算来,还是容婉将她叫过来的,她站在昌平侯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便被慕容玉娆当做了奸细,也着实可怜。
慕容玉娆笑着对站在容婉身旁的容珺笑着道,“阿珺啊,我下棋时不喜欢有人看,不如让东珠带你到养着花儿的温室瞧瞧如何?那温室里的花儿又香又好看。阿珺你指定喜欢。”
容珺对慕容玉娆接触不多,但见慕容玉娆如此和颜悦色的同她说话,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想起前些日子在户部尚书府看到的温室。想起温室中的那些花儿,也有些想看,因此便下意识的看着容婉,见容婉微微点头,她这才答了一声好。
慕容玉娆见容珺识趣。心情也好了些,便对着东珠道,“你先陪阿珺道温室去,然后再命小厨房做些点心送过去。”
说完,转脸又对着容珺道,“阿珺,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同东珠一起回来便好。”
容婉听慕容玉娆这般说,好似要将容珺发配到温室好几个时辰一般。心中不禁纳罕,这也太过了些,只好出声阻止道,“那些花儿赏一赏便好,不用在那边同它们说些悄悄话,看过回来即可,是不是,阿娆?”
慕容玉娆一顿,见容婉直盯盯的看着她,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润如水。但她们向往几年,她又怎么能看不懂,容婉这是在说她说的太过了。
她遂即点头,笑着道。“我方才不过是开些玩笑,不要当真。”
等慕容玉娆说完,容婉这才开口道,“阿珺,你过去吧,莫要贪乐。早些回来。”
容珺应了声,这才随着东珠走出了屋门。
慕容玉娆若有所思的看着容珺离开的背影,忽而怔道,“阿婉,她不像你。”
容婉一顿,不禁失笑,“这世上哪里有截然相同之人。”
她自幼随父亲教导,而容珺幼时多是随着母亲,父亲毕竟在官场上挣扎多年,见识学问自然不是母亲可以比拟,而戚氏平日里多有些优柔寡断,因此她同容珺的性格大不相同。
慕容玉娆想了想,倒也是这个理。
就拿她同长姐慕容玉华想比,性子也是天壤地别,如此看来,并非奇事。
因此,想到此处,便也不纠结这些了。
容婉回过神,接着方才容珺走之前的话题问道,“你还未告诉我,怎么自个儿想起绣嫁衣来了?”
慕容玉娆嘿嘿一笑,屋中只剩了她们两个人,说话自然比较随意,“也不算忽而想起,早有打算。”
想着又道,“怎么说,皇后娘娘也是策哥哥的姐姐,若是送我凤冠霞帔,总是有些怪异,因此我便央了母亲,找了几个绣娘教我,反正还有好几个月,想来不会耽误。”
慕容玉娆说完,又看了一眼容婉,偷偷窃笑,又凑到容婉身旁,轻声道,“阿婉,女子这一生只嫁一个人,我想总要尽力为那一日做些什么,等日后回想起来,也好有个念想不是。”
容婉一顿,怎么听都觉得慕容玉娆有些不对劲,遂即问道,“阿娆,怎么这般说?”
慕容玉娆摇摇头,“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