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驭夫“驾!”的叫了一声,接着便听见鞭子落在马背上,马车便走了起来。
听着马车车轮驶过街道那有节奏的辘辘之声,崔娆思绪却仍然是一片混乱,脑海中全是谢浔那个讨厌鬼的模样。
一会儿是前世他对自己的呵斥;一会儿是自己临死之前,看着他向自己奔来的的模样;一会儿是在袁家芙蓉树下那一瞥;当然,还是刚刚那轻轻的一啄……
想到那一啄,她的心忍不住又是一跳。
谢浔,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做?
他钟意自己?当然不可能!
崔娆苦笑着摇了摇头。
答案早在前世就已经知道了。是啊!他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呢?
可又怎么解释他对自己做的这些事呢?
一个声音说:对了,他这人骨子里便是好色之徒,做出此等动作轻浮占人便宜之事,也属平常。
另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可前世自己一天到晚缠着他,也没见他做出对自己轻薄失礼之事啊。
那个声音又说道:前世定是他隐藏得太深,这一世见被自己将他的真面目揭了出来,索性便不装了。
对,就是这样!崔娆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可想到自己被他那样轻薄,崔娆心里又是一气,不由得恨恨哼了一声。
听到崔娆发出的声音,崔妙在一旁问道:“阿娆,有事?”
“啊?”崔娆一愣,赶紧回答道,“无事。”
“无事?”崔妙眉头轻锁,“我怎么觉得今晚你有些异样?”
“哪里异样了?”崔娆笑道,“我怎么不觉得呢?”
崔妙说道:“你一上马车,也不理我,便自己坐在一边闷着,一会儿又点头,一会儿又哼哼的,还说没异样?”
崔娆嘿嘿笑了笑,说道:“可能是今晚饮多了吧?”
“燕王世子问你是不是饮多了,你又不认?”说到这事,崔妙又想起赵斐对崔娆那明显的关切,忙说道:“阿娆,那你觉不觉燕王世子对你,与对旁人有些不一样?”
崔娆怔了怔,忙说道:“哪里不一样了?没有吧?”
“怎么没有?”崔妙说道,“不管在席间,还是先前在门前告辞时,他似乎特别关心你。”
想到赵斐先前对自己的态度,似乎确实与自己记忆中有些不同。
她不确定地笑了笑:“不觉得呀,可能只是因为世子人比较好,又是主人家,自然会关心客人吧?”
“那这么多姑娘去逛了园子,他不问,却只问你呀?”崔妙白了她一眼,“我还逛累了呢,他为何不关心一下我?”
崔娆嘿嘿笑了笑,说道:“不是早有人关心你了吗?”
“啥?”崔妙一怔。
“我看见出门之时,那王家七郎不是来问候过妙姐姐吗?”崔娆笑道,“还说没人关心?”
听崔娆说起此事,崔妙脸莫名的一红,说道:“阿娆,你怎么又提那王七郎啊?你就那么注意他?难不成,你真喜欢他?”
“我喜不喜欢他无关,不过,他似乎就喜欢在妙姐姐你一人眼前晃啊!”崔娆捂着嘴笑道。
崔妙脸更红了,瞪着崔娆,说道:“阿娆,你再胡说!”
“我可没胡说!”崔娆嘿嘿笑道,“我看那王七郎就是有意于妙姐姐!”
“你还说!”崔妙佯装发怒,上前将手伸到崔娆腋下挠她的痒痒。
崔娆很是敏感,特别怕痒,被崔妙挠了几下便求饶道:“妙姐姐,饶了我吧,我不说了!”
崔妙却道:“我才不信,这回非得让你受大教训不可!”便伸手又在崔娆腋下挠了半晌,直到崔娆笑得瘫倒在马车上,她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