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瞧瞧。”不知男人何时站在这里,众人吃了一惊,想要向他问好,但是男人轻笑着用食指抵住自己嘴唇,做了个“噤声”的姿势,那笑容十分温和,不过周围的男人们都知道,这个相当于敦克村半个村长的人物绝非表面那么和善,看着他眼中带着残忍意味的笑意,几人止住了脚步。
这边,沈白是真的想要破罐子破摔了,他觉得以这个小村的尿性看来,在自己反抗的那一刻就离死不远了,所以盘算着等会儿干脆跟系统兑换个什么把这里搅个乱七八糟最好一下子端掉再离开,就当是给这个世界免费除个害啥的。
不过怕是自己会因为突破这个世界限制而被弹射走吧。
嗯……感觉会像是被巨大弹弓射走吗?那样听上去有点意思啊……
系统:不不不,你想多了,大概是灵魂和肉体分离的感觉。
沈白听了后默默地减小了嘴上的力道。
系统:大概就是身体四分五裂再厉害上那么一点点,然后即使没有任务目标但是还是得去小黑屋。
我现在站好道歉敬个礼还来得及吗?
不再进攻男人,沈白死死锁住他的后背限制他的双手,正在他不知道这场较量会以什么形式落下结局时,几个男人从背后将他拖下来按在了雪地里。
“嗨,温柔点温柔点。”随后跟上来的年轻黑发男子挥散了几人,声音温柔好听,他蹲下身,抬起了沈白埋在雪地里的小脸,帮他掸掉了脸上的雪屑。
沈白还没从地上爬起来,事实上他感觉那人抬起他的脸而不是将他从地上扶起,就是不想让他站起来的意思。从沈白的视角,平视过去正好可以看到对方不同于其他人的毛靴,几乎是瞬间,意识到了来人的身份并不简单,但是还没等他获得更多的信息,那男人便直接自报了家门。
“我叫克诺多维奇,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小不点。”男人笑的一脸温柔,他的手摸上沈白的脑袋轻轻地摩擦,白皙俊美的脸庞在雪地的映衬下更加好看,让人不由的心生好感。
于是,沈白毫发无伤的被大佬带走,掉了一块肉的男人不敢多说什么,在沈白离开后在地上抓了些雪拍到了自己的伤口上,然后也被同伴扶去了医生那里。最后剩下一个男人指着地上残留的一摊血迹和沈白离去的方向,跟傻乎乎站在一边的小孩们吼着。
“看到吗?这就是力量,从此以后那孩子可以吃糖嚼糖果!只有力量够狠才能在这里获得更好的条件!希望你们能永远记住今天所见到的一切!”
掉了一块肉的男人和“典型示例”沈白,虽然上演了一出和原先想的完全不一样的戏码,不过倒也算成功地完成了教学任务,让这群孩子们种下了“力量至上”的思想种子,让日后的他们带着敦克村走向了另一个巅峰时期。
不过现在,还正处于克诺多的黄金时期,而他也找到了自己第一次如此看重的好材料,牵着那只小手,正思考着如何打磨。
被男人牵着的沈白低着头,不同于外表的五六岁年纪,他看得出对方的这颗糖果带着砒霜,所以也在思考着自己怎样可以逃避接下来的发展趋势。
走过一排一排房子,房屋的构造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依旧不及乡镇里那些漂亮房子气派,但是沈白也能轻松分辨出这里与自己呆的地方完全不一样。
快走到克诺多自己的那座小尖房时,跟他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除了干活的或是抱着孩子喂养的漂亮女人们,这些人基本都是原住民,从他们共同的毛靴就可以大致推断出来。
在沈白偷偷打量他们的同时,大家也将奇怪的视线投在沈白身上,但是没人敢上前询问。
克诺多毫不在意,他的脸上还是笑意满满,这笑意确实是真实的,因为他满意于大家的关注,在他看来,对于小孩子,别人的关注是他们可劲造孽的动力之一,既然要驯服这个热衷逃跑的小兽,就要给他一点伸出爪子的空间。
克诺多在热水间前停下脚步,吩咐裹着布裙的女人去打桶热水,然后蹲下身看着沈白。
似是不满对方带着血痕污迹脏兮兮的脸,克诺多毫不嫌弃的伸出手来帮他擦了擦。
“等会儿我帮你洗个热水澡如何?”
克诺多看着对方,但是没有一点儿回应,脸上的笑意开始变得有些僵硬。
这时旁边路过的一个男人像是认出了沈白,忽略了克诺多蹲下的背影,隔了三四米远叫嚷道:“咦?那个天天逃跑的小哑巴怎么到这儿来了?”
沈白望过去,可不是第二次亲自在治安官那里把他接回来的男人之一。
所以说这人一旦留下黑历史,走到哪里都甩不干净。
看着克诺多瞬间僵硬的脸庞和变得锋利的眼神,沈白无辜的眨了下眼。
没错,哑巴面瘫又不服管教听不懂本地语言的外来人口,快点放弃我吧。
没想到克诺多下一秒表情就缓和了过来,摸了摸沈白的脖子,让他忍不住缩了下头。
“真是可爱的小孩子呀,这眼睛会说话就行了,你说是不是?”
克诺多望向烧热水的女人,女人连忙点头称是,沈白很想摇头,但是也只是在心里,现在他还是一脸“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也没办法回答”的表情,然后任由着对方把自己拉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