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贾珍虽然名义上是贾家的族长,但实际上,贾珍只能决定宁国府的诸项事宜,不会插手荣国府的事务。
这是因为,荣国府有贾母主持大局,贾母作为贾家辈分最高的一品诰命夫人,乃是贾家地位最高的掌权者。
贾母偏爱次子贾政,于是让贾政做了荣国府的当家人。
这就造成了贾珍明明是贾家的族长,却只能管理宁国府,无法插手荣国府的奇怪现状。
然而,这一次,贾珍竟然一反常态,摆出一副极其强硬的姿态,横加干涉荣国府的事务。
这让贾赦和吴新登都很震惊。
贾蔷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贾珍居然如此维护自己,甚至不惜当面硬刚贾赦。
要知道,虽然贾珍是族长,但贾赦比他大一辈,是他名义上的长辈,在这个讲究尊卑有别,长幼有序的时代,贾珍这么做,有可能要背上忤逆长辈的坏名声。
此刻,吴新登的心里忐忑不安,但他还心存希冀,因为这里是荣国府,既然他贾珍以前无权干涉,难道现在就能横加干涉了吗?
况且,自己可是贾母从史家带过来的私生子,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呢,你贾珍能奈我何?
思及此处,吴新登的心里又稍稍安稳了一些。
贾赦阴沉着脸叫嚣道:
“贾珍,你别忘了,你是我的侄子,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贾珍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你也知道你是长辈啊?作为长辈,难道就可以为老不尊,欺凌后辈吗?明明是蔷哥儿先被吴新登这个狗奴才欺负了,为什么蔷哥儿不能反击?吴新登只是个签了死契的奴才而已,别说是打他一巴掌了,就算打死了他都不用偿命。”
“你!”贾赦一时气结,竟是说不出话来,因为贾珍说得句句在理,让他无从辩驳。
“你什么你?”贾珍没好气地怒怼道,“天下逃不过一个‘理’字,咱们去找老太太评评理!”
说罢,他看向贾蔷,原本阴沉的脸瞬间堆满了笑,“蔷哥儿,咱们去找老太太去,你放心,有我在,没人再敢欺负你!”
眼看贾珍的脸笑得满脸褶子,跟一朵菊花一样,贾蔷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也太热情了,让贾蔷不得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不怀好意?难道是想搞点男上加男的暧昧关系?
“多谢族长仗义执言!”贾蔷心情复杂地道了声谢,拖拽着吴新登,跟贾珍一起,往荣庆堂走去。
贾赦眼看拦不住,又不甘心,就在后面拽着吴新登的一条胳膊,想把吴新登争过来。
但他那点力气,哪里是贾蔷的对手?
结果,吴新登和贾赦就像串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被贾蔷一起拖着走。
两个人被拖拽得踉踉跄跄,愁眉苦脸,狼狈不堪。
在经过一间抱厦厅的时候,忽然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还拉拉扯扯的?”
贾蔷循声望去,只见贾政从抱厦厅里走了出来。
“见过政老爷!”出于礼貌,贾蔷主动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蔷哥儿啊,你拖着吴新登和我大哥去哪儿啊?”贾政面色古怪地问道。
还没等贾蔷回应,贾珍就帮他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