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掉了那个时候的事情,可当再次回想起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所谓遗忘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错觉罢了。
怎么可能遗忘。就像是有人拿着带了剧毒的短刀在我的心口狠狠地捅了一刀般,哪怕愈合了,也会留下无法忽视的伤疤。
我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隔壁床的病人似乎刚走不久,白色的棉被被胡乱堆成一团,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有什么人藏在被子里面。
&ldo;你醒了?&rdo;
身材矮小的保健老师走到我面前。我直觉她对我有所不满,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我不满。
这个疑问很快便得到了答案。
保健老师气势汹汹地用手里的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面。&ldo;左手二次骨折,右手腕关节脱臼,后背大面积烧伤!&rdo;她几乎是用吼地对我道,&ldo;你是普通科的学生吧,这身伤是怎么搞的!&rdo;
&ldo;……&rdo;
这个问题你不该去问爆豪吗?
继上次那个把我颈椎劈骨折的手刀之后,他又在试图打死我的活动记录上新添了一笔。
思来想去,我决定找机会去神社里拜一拜,就算不能保平安,至少也要祈祷一下自己能够远离爆豪这个瘟神。
对方叹了口气,看样子她本来也没打算从我这里得到答案,&ldo;有人找你。&rdo;
我转头看向门口,打扮邋遢的黑发青年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保健老师很知趣地从抽屉里拿出一颗糖放在我手心,然后拄着拐杖离开了不算狭小的房间。
青年走到病床前坐了下来。
&ldo;体育祭第三名。&rdo;他的语气没什么波动,听起来甚至有点像是不合格的主持在念诵墓志铭,&ldo;恭喜你,结城。&rdo;
我没搭腔。
青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一定要说的话,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乍一眼看上去像是死水,可一旦靠近,却让人本能地感到危险。
然而这样的感觉稍纵即逝。当我再次仔细打量他的时候,青年却像是懒洋洋的三花猫般团在椅子里,拖长了语气自我介绍道:&ldo;一年级a班班主任,相泽消太。&rdo;
是教职人员啊。
出于礼貌,我也通报了姓名,&ldo;一年级d班,结城纽绪。&rdo;
其实我不需要说这些的,相泽老师是教职人员,不可能不认识我。
如我所料,青年低垂着眼睑点了点头,&ldo;我也不绕弯子了,这次来找你是因为体育祭的事‐‐以你在体育祭的表现,校方理应重新考虑你的分班,但是作为英雄科的任课教师,我希望你继续在普通科就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