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恩了,转眼叫了玉莲。
“李夫郎,那冰窖,在何处?”真不知道他这个豪宅,到底有多大。
李夫郎花容凌乱,伸手指了我身后:“大人,前面那个土丘底下,便是我家妻主存尸的地方。”
众人闻声望去,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处隆起的土堆,上面柏木苍翠,白纸飘绕。
土丘正端,一米来高的石门,大约一人多宽,李侍郎靠近石门,不知在哪摸了一下,一尺来后的石门,就像那种推拉门一样,缓缓向一边缩回。
石门刚一打开,一股白烟从里面冒了出来,确切地说,是寒气。吹在脸上,是那种彻骨凉意。
念着李侍郎三人没有御寒之物,我本想让他们先回去,可又一想,回去要经过那片林荫,万一再遇到歪风突起,他们又是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后果不堪设想。
心念微转,我便对李侍郎道:“一会儿我们下去,你就和两位侍郎在这儿那儿也别去,待我们事完之后,大家一块儿走,明白么?”
李侍郎还未表态,叶蓉朵便接道:“由他们先去吧,我敢肯定,不会有任何事情。”
不知该听她的,还是该坚持自己,我犹豫不决时,李侍郎旁边其中一个侍郎开口了。
“大人,民夫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忙道:“但说无妨。”
那男人弯膝跪地,哽咽道:“自打我家妻主亡故之后,四侍郎张慧君,整日不着家,夜不归宿乃家常便饭,我家妻主在世时,平日里最宠爱他,不是民夫多嘴,民夫觉得只是,亡妻头月未过,四侍郎这样,实属不该,民夫恳请大人,为我亡故的妻主讨个公道。民夫言有不当之处,望大人宽饶。”
话刚说完,玉莲和另个侍郎也齐齐下跪:“大人,若能为我家妻主讨回公道,我们兄弟仨下半辈子,做牛做马,任凭大人差遣。”
开始对我们充满敌意,突然态度这么大转变,应该是刚才林荫之事,让他们对我们有了信任,这是好事。
方才之事,如果真是人为,那么,那双眼睛应该还在附近,对方在暗,我们在明,我们的一举一动,也许就在对方睽睽之内,一个不慎,吃亏的便是我们。
思及此,我抬眼朝四周环视一遭,倾身将他们一一让起:“此地不是说事之处,有什么话,什么苦衷,一会儿到内府说,几位快快起来。”
与此同时,我改变了先前的计划,并把临时变动的想法,说给叶蓉朵和林烟云。
“咱们兵分两路,我去张慧君房里看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尸检的任务,就有劳你们了。”我道。
她二人相对一看,叶蓉朵对我道:“我正有此意。”说罢,双手轻扳我双肩,神色坚定不易:“竹雨,你只管原路返回,甚么都不要想,也不用怕。刚才之事,是邪道妖术。”说着,抬眼朝林烟云看了一下,转眼对我继续道:“江湖邪术,见不得光,烟云姑娘已将它们击垮了。”
林烟云也给我下定心丸:“是的,邪门妖术,不堪一击。大人心里若是不踏实,就把烟云上次送您的护身符捏手里。”
我既然主动改变主意,要跟他们兵分两路,就没有害怕一说,刚才是事出突然,那种局势实属承受范围之外。经一事,长一智,就算再遇到,我也不会像刚才那样无措无主。
叶蓉朵和林烟云无微不至的关心,一个待我如手足,一个怜我在心头,无时无刻深深感动着我,我心中的幸福,是无法言喻的。
我无比欣慰,感激、感动,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珍惜可贵,她们关心我,爱护我,希望我好。
而我,也是跟她们的心情一样,可能有着比她们更在乎的心,想她们好,想去珍惜,想去守护。相处不长,我却有,为了她们,付诸一切,又如何的心去对待她们。
我天生泪窝浅,不分时间地点,只要有感动,就能立刻触到我泪点,喉咙又紧又酸,惹得叶蓉朵和林烟云先四目相视,然后齐齐睨着我,从她们的眼中,我看到了似曾熟悉光晕。
就好比,女人笑着哭了,或哭着笑了,男人很无措,却无从哄起。
女人的世界,我们自己都不懂,别人怎么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