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再交流,只是坐在那儿,都没有急着离开。
天上的云间如燃起了火,最后缓缓熄灭,太阳沉入了高楼大厦的海洋里,慢慢阴暗下来。
“我走了,时间有点晚了。”陈朝指了指手机。
“好。”秦曼只是点头,依然撑着脑袋看着江水缓缓流淌的纹路。
“如果过年实在没意思的话,我从乡下回来的时候可以去南城饭店里给你做一顿中饭吃吧,龙姨还是很想你的,他们初八就开业。”陈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嗯,我其实事情还是挺多的,到时候再看吧。”秦曼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
“好吧,我走了,拜拜。”
“等一下。”她突然喊道。
“怎么了?”陈朝回头有些疑惑地看着站起来的她。
秦曼从自己包里拿出他送给自己的润唇膏,打开盖子拧了出来,走近陈朝。
然后抬起手轻轻涂在了陈朝的嘴唇上,他一惊下意识想要躲。
秦曼用左手扶住他的下巴,陈朝又不敢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两只手臂耷拉在两边不知往哪里放。
他就这么被强硬地摁住了头,被涂好了润唇膏,总觉得好像剧情有些不对,是不是反了?
“不要动,你看你嘴巴都起皮成什么了,平时要多喝点水。”
她的眼睛明明是远不如湖水那般大的,可是陈朝看过去却总觉得秦曼认真的眼神里总带着湖上缥缈的雾气,寻不住迹。
“涂好了。”谭言收起润唇膏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后退几步看着弱小的陈朝,然后又坐回了石椅上撑着脑袋。
“陈朝,提前跟你说过年好了。”
“过年好。”他回道,压根不敢去看她,旋即转身慌忙离去,
陈朝很清楚了,这润唇膏是秦曼在用,
按照以前和秦曼来这的习惯,他最后用手用力拨了一下这座小庙檐边挂着的铜铃铛。
“叮咚”一声回响在空气里,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踩着金黄的树叶,陈朝抿了抿嘴唇,戴上卫衣上的帽子走远。
秦曼不再撑着脑袋,坐直了身子,又把自己的头发重新散开来,扎了一个高马尾。
铜铃铛的声音消失后,石椅上也没了她的身影。
秦曼走的方向和陈朝是反的,但是停车场是一个。
手里拿着刚刚给陈朝涂过嘴的润唇膏,她又轻轻地给自己嘴唇涂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这才放进自己的包里。
甜的。
趁着过年的前夕,陈朝把放在自己房间许久的黑色塑料袋带了出去。
茶楼里江辰看着面前的塑料袋。
“还真被你搞到了,不过这时间嘛有点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