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孟尘预感到自己肯定会考上中专,一个多月后离开家乡,去未知的远方上学,所以这一次回家的路上他分外仔细的观察着家乡的一切美丽景色,也许,以后的他,只有在暑假和寒假期间才能回来,这里的一切,有必要加深印象,生于斯,长于斯,记忆里面,也大部分都是它,我的家乡!
快到家的地方,有一个屹立在山头的古堡,山是凤凰山,堡是防土匪的堡,相传在解放前,这片土地上兵荒马乱,土匪横行,本地人只好组织起来,在地势险要的山头修筑土堡,以拒匪患,全县范围形成了众多的城堡,号称“千堡之乡”!
全县范围的这些碉堡,据史料记载,在权属上大致可分为两种,一为官堡,二为民堡。作为一种防御性的建筑,碉堡在渭县的历史上源远流长,特别是明清时期,进入“中华民国”,战乱频仍,烽火不断,颇受战乱的民众开始修筑碉堡以求自保。其他只有极少数在村落中修建的碉堡,仍被当地人居住。渭县的堡城可归纳为村堡、族堡和家堡三种类型,其有别于各级地方军政城池,皆具民堡性质。就其规模来看,村堡较大,族堡次之,家堡最小。
从构筑形制来看,有四方堡,长方堡和圆形堡三种。从总体结构来看,均由墙垣与环壕组成。每堡开设一门,多设于南墙或北墙,门洞狭窄,如遇非常情况,便于堵塞。堡内有房舍建筑和相关生活设施。
村堡多建于山区或依山而居的村庄。凡有村庄处,皆筑村堡于紧邻村庄的山头。第三铺乡城墙湾堡筑于城墙湾村南山头,呈长方形,现存堡墙高3?8米。堡门北向,东西南垣各筑墙台1?2个,环壕宽5米,深4?5米,正对堡门处筑一宽1。5米的平台,向壕内前伸2米,是为桥台,用做搭接门桥,一旦有警,村人通过门桥入堡,而后便可撤除门桥,以保安全。什川乡八里湾堡,筑于八里湾村北山头,堡呈圆形,墙体高8米,环周筑墙台八个,台间距离约20米,不仅在箭程之内,即人力投石,也能相向衔接,其设计与构筑,充分考虑到防守需要。
族堡和家堡为常住堡,除高大的堡墙之外,堡内房舍俨然,用水及日常生活设施俱全。族堡内聚族而居,家堡则为独家居宅。从构筑形制来看,多为四方堡和长方堡,四角直交,只有个别堡筑有角墩和墙台,如南屏山废堡,角墩宽3米,外伸5米。各堡均开设南北向堡门,墙顶转角处建望楼1?2座,俗称“高房”。以平襄镇河南村“张八爷”族堡为例,东西长44米,南北宽40米,建筑总面积1760平方米,可使用面积2。6亩,外墙高约10米,含女墙约1。2米,堡墙厚6。4米,夯层6?8厘米,东南角与西南角墙顶各建一望楼,无墙台及角墩,环壕已填平。该堡现为渭县公安局看守所使用。另如安家川安家族堡,东西宽56米,南北长58。4米,建筑总面积3278平方米,可使用面积约5亩。墙厚6。1米,夯层9?10厘米,外墙原高8米,被现住户拆除1米余,除原堡门仍在使用外,又新开一居宅式堡门。该堡无墙台及角墩,望楼可能于后期拆除。堡外环壕深5米,宽4米,堡内现居住6户人家,各开门户,互有小巷连通。再如鸡川乡李家坪族堡,东西长63米,南北宽60米,建筑总面积3800平方米,可使用面积约6亩,堡墙厚4米,顶宽3。3米,夯层7?10厘米,并筑有角墩。环壕深4米,宽5米,正对堡门处筑有桥台。堡内现为果园,田间菜畦规整,果树纵横,一片生机。族人移住于堡南村中,各建宅院若干。
家堡构筑与族堡略同,只是规模更小。如平襄镇西关村刘家堡子,东西宽40米,南北长40。4米,堡墙厚3。5米,顶宽2。5米,夯层8厘米,西北角建一望楼。堡内住刘氏一家,现分为两户。环壕已填平,辟为果园,堡墙内外,鲜花满园,秋果累累,堪称人居佳境。宋堡村潘家堡子与苏家堡子腹背相连,中间仅隔2米许,堡门南北各一,均为边长30米的四方堡,环壕、望楼齐备。潘氏与张氏互为姻亲,世代和睦相处。更小者如安家川村的家堡,东西长22。4米,南北宽18。4米,有效使用面积只有0。6亩。堡墙高8米,厚3米,北墙开堡门。另建普通围墙,圈围家堡于其中。虽然袖珍,却是按规范夯筑并具有防护功能的堡城。其中蕴含有大量的地方历史信息,包含着数百年来陇原中部地区的社会发展及政治军事状况的具体历史情节,而且能够看到古代与近代,地区历史及民族的诸多连接点。因此,在历史动乱和当今安定和谐局面之间,不仅能找到感性认识的材料,也能归纳出诸多的理性观念。
清康熙四十六年(1781年),渭县及邻近地区回族群众因教派冲突而引发事件,并遭清军镇压。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回军7000多人据守渭县寺子川乡的石峰堡,遭遇大军围攻。爆破,死伤惨重。同治年间,甘肃发生了大规模的反清回变,事变过程中,也出现了民族仇杀。从同治元年至同治八年(1862年—1869年),渭县连年兵燹,大部分民堡都有过攻守经历。诸如“南家石堡陷,死民两千余”,“西乡十余堡皆破,共死伤民一万多人”,“攻陇阳堡,未克”,“夜入渭阳堡,民勇力战获胜”之类的记载触目皆是。所记发生于全县民堡的攻围事件不下百起。在这些攻围事件中,不论是村堡还是族堡、家堡,都发挥过重要的军事或准军事作用。
时过境迁,如今这些堡子孤零零的,似乎和父母亲一样,守望着这块天地,堡子旁的这块天地,也失去了曾经的辉煌,就是临近的那些地也都变成了草畜地,一行行的苜蓿,静静地,在微风中摇曳着。那些飘飘然的野鸡们,悠哉悠哉地,从苜蓿花里踱出来,呼朋引伴,在这静静的、空旷的山野里,做着自己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