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夏气得不轻。
好在牛家也没怎么恶待朱祐樘,虽说老爷夫人不喜,下面人也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但该有的吃穿用度却没怎么少过,当然,也是比不过那个小胖墩的。再有就是请的先生,朱祐樘也是可以去的。
想起这个,岑夏又有些哭笑不得,每一世都要重新学一遍,后来再想起来,她家祐樘啊……
经纪神医把过脉之后确定,朱祐樘这一世的身体当真十分的好。再一看根骨不错,岑夏便起了教人习武的心思。但这个怎么也要耗费一些时间的,而姓朱的本人怎么看着都更像是喜欢读书的好学生。
岑夏:“……”
岑夏把书一抽,道:“这东西不用学,以后你自然就会,还是多练练功的好。”
朱祐樘:“……”
朱祐樘自是不知道日后他全会想起来,哪怕如今他来个目不识丁,也有可能一夜之间变成文学大儒。他只是有些无奈的看着岑夏,顺从安排的去练功,只等练完了,再拿起书本来读一读。
岑夏:“……”
大晚上不睡觉,熬夜点灯的,白天你不困啊!
岑夏抱胸站在门口,朱祐樘只得叹了一口气,把书本收拾起来。再走过去同她说两句话,道句晚安睡觉。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没有动作,后者会直接冲进来把书给抢走。
岑夏满意了,便回屋了。
她觉得这种感觉真是新鲜。
以前她们在一起大多都是在朱祐樘成年之后,能十分自制和有理智的安排自己的作息。现如今小小的朱祐樘虽然也很聪慧,但到底年岁尚且,有些急功近利。不过这也跟岑夏每日让他练功有关。
朱祐樘不忍拒绝岑夏,又想多看些书,便只能抓着晚上的时间来了。
说到底,好像是她有些强人所难了。
岑夏心道,现在她家祐樘可不知道还有恢复记忆这一说。像他那么温文如玉的男子,合该是配着把折扇,肚里装着满腹的经纶,仅仅往那里一站,就该是个才智无双的翩翩佳公子。
罢了,习武之事也不急在一时,就算不会武,不还有她在么。
稍稍学点儿,强身健体便好。
倒是那被回来的孩子中间,有几个特别不爱读书,声称看到书本就头晕,半点儿看不进去。这话应当是不参假的,都是穷苦出身,独自一人流落在外行乞,平日里最美好的幻想中都没有可以读书习字,乍然有这等好事,自是极其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