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若芙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黑鹰已端坐在桌旁等她。
黑鹰举着杯茶笑道:“听闻你今日终于等到鱼儿上钩了?”
白若芙道:“还好没让我失望。”
黑鹰悠哉道:“有何收获?”
白若芙将听到林潇言及施盈的对话说了出来,黑鹰皱起眉头:“她指的莫非是穆仁?”
白若芙道:“八九不离十。林潇言离开北境不久后,穆仁被调到北境军。他俩没有明面上的接触,但私底下可能是一条线。”
黑鹰起身道:“我马上顺着这个方向去查。”
白若芙沉吟道:“负责调查康茗之事的是都察院的李御史。李御史刚正不阿,在朝中处于中立。你若查到任何线索,立即匿名送给李御史。即使我们没有证据,李御史也会顺着这条线继续查的。”
黑鹰点头道:“没有问题。此事我会交给常平去办。这几日我把事情安排妥后,便会启程去北境。”
白若芙郑重道:“一切以安全为主。”
黑鹰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郑重道:“你放心。”
白若芙起身走到窗边静静聆听了一会儿,又走回来低声对黑鹰道:“还有一事非常重要,你附耳过来。”
翌日,珍宝阁。
林潇言和白若芙正在柜台上挑选宝石。
林潇言神采飞扬地看向白若芙,笑着道:“多谢程大小姐今日陪我来挑选。”
白若芙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摆在桌上的各色宝石,说道:“大哥并不需要这些宝石点缀剑鞘。不过,若林世子想要如此做的话,最好选一些硬度较高的金刚石。”
林潇言笑道:“程大小姐说的有道理。”
两人挑挑选选,很快就选定了。林潇言跟掌柜详细说明了宝石如何镶嵌后,两人便走出了珍宝阁。
还未走出珍宝阁的大门,就见施盈迎面走了过来。施盈满面笑容道:“真是如此之巧。我刚想着能否在珍宝阁碰到熟人,结果就碰到你们了。”
林潇言定定地看着施盈,看得施盈一阵心虚。
施盈顶着林潇言审视的目光,亲热地上前挽住白若芙的胳膊,笑着道:“上次没能和程大小姐多聊,今日程大小姐刚好可以帮我参详一下首饰的样式。”
白若芙倒是颇有兴味地看着施盈,昨日自己演的那一场“戏”后,施盈不仅一改对自己的敌对态度,反而在林潇言面前表现得与自己极为亲近,果真是“贤良”得很。
白若芙慢慢抽出自己被施盈挽住的胳膊,每抽出一分,施盈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当白若芙完全抽出胳膊后,施盈脸上的笑容已然挂不住。白若芙笑道:“我挑选首饰的眼光一般,恐怕不能为施小姐出谋划策了。”
白若芙穿衣素净得很,全身上下几乎没有首饰装饰,任谁都不会认为白若芙是逛珍宝阁的好搭档。施盈知道自己借口很牵强,但顶着林潇言的目光,仍是强笑道:“那不知程大小姐喜欢逛哪里?我可以陪程大小姐一同去。”
白若芙露出一丝笑道:“兵器铺,铁匠铺。”
兵器铺?铁匠铺?那些脏乱地方,处于市井之地不说,进出往来的都是些满身臭汗的大男人,大家闺秀怎能去逛?
施盈露出一丝丝嫌弃的神情,又瞥了一眼林潇言,心道:林世子这回总能看出程大小姐的本性吧!
令她失望的是,林潇言并没露出任何表情,施盈有些拿不准林潇言的想法,只得笑道:“其实也差不多到晌午了,不如我做东,我们去飘香酒楼试试新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