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白氏,要转变以往的思路。对公的路堵死了,就掉个头。考察一下‘八项规定’后,全城哪些酒店生意没有荒废,反而更加兴隆。我们就去学习它的经营模式,我们白氏到底是大集团,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相信我们白氏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垮台。老爷子一辈子打下的江山不能到我们的手头上就败了。”柔桑目光灼灼,信心满满。
天朗听得满心惊喜,他忘情地握住柔桑的手,道:“柔桑,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临危不乱、才智双全的女子。”
柔桑左右探看了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道:“天朗,来日方长,这里是医院,我们还是避嫌要紧。”
“嗯,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只是,柔桑,你哪来五百万那么多钱?”
柔桑笑,她直视着天朗单纯厚道的面庞,所谓无商不奸,天朗实在不符合奸商的身份,但是做生意贵在讲诚信,像天朗这样实诚真挚的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她道:“你知道天明是不管家里财政的,白氏虽然你在经营,但是我们二房的股份每年不也能分到很多红利吗?都攒着呢,没花掉。给你救急先吧!”
商量妥定,二人分了别,天朗离开医院回集团,柔桑则回病房去。
看见柔桑面绽桃花走了进来,白天明颇为吃惊,悻悻然地道:“你老公都快丢掉半条命了,你怎么还眉飞色舞,喜滋滋的?”
柔桑一愣,随即尴尬地道:“不是还有半条命吗?为了剩下的半条命,我不应该高兴吗?要知道那两位副处,可都搁重症监护室躺着呢!我老公福大命大还能同我说些酸溜溜的话,我难道不应该高兴吗?再说,伤了残了,也省得你在外头夜夜笙歌了。”
白天明躺在病床上,不能移动自己的身子,他只是讶异于柔桑表达的流畅,什么时候她竟然能同他说上这么长一篇话来。从前她是不屑和他交流的,她清高地躲在他的画室里嫌恶他俗气的做派,而今天她竟然同他长篇大论起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稀奇事。
“好吧,你高兴就好,”白天明懒懒地闭了眼睛,“别再到处跑了,静静地在病床前守我一场吧,药水没了,帮我喊护士,我都这样了,虽然平日里待你是冷落了些,但你不要和伤患计较了。我也就指靠你,爸妈都还不知道我受伤的事吧?”
“天朗,不,大哥说暂时瞒着他们二老先,毕竟若昭走了,你又出了事,怕他们两个老人家悲伤过度,身体吃不消。”柔桑说着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眼睛盯着点滴瓶子冒起来的一个一个水泡。
方逸伟下班回来显得兴冲冲的,他蹑手蹑脚潜进了厨房。刘凝波正张罗好了午饭,一转身见方逸伟赫然立在跟前,猛然惊跳起来,手里的白色骨碟一下失手打到地上去。热腾腾的黄瓜炒蛋滚了一地。刘凝波惊魂甫定,方逸伟已经蹲下身子收拾残局。
刘凝波愣了许久,才怯怯地俯身一起收拾。方逸伟抬眼看她,她一脸惨白,便安抚地笑了笑,道:“既然菜都打了,就出去吃吧!”
方逸伟领着刘凝波去超市买了一些零食,便驱车去了草场。下了摩托车,方逸伟指着满山坡起伏的草浪,说:“还记得这片草场吗?”
刘凝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了那片浩瀚的海洋一样的绿浪,想起去年入秋的时候他们来过这里,还在这里偷了一回香,不禁面露羞涩。方逸伟也想起了那一场香艳,邪邪地笑道:“想起来了?”
“你好坏啊,干嘛带我来这里?”刘凝波娇嗔。
方逸伟提了吃的,牵着刘凝波的手,一边走上山坡去,一边道:“想重温旧梦啊!”
“不好。”刘凝波的脸都涨红了。
方逸伟笑意更深了,“逗你玩的,平常工作忙,都没空陪你玩啊,中午有空档就带你出来走走。”
他们已经走到山坡上一片被高高的草叶围起来的空地,铺了毯子,拿出东西来吃。方逸伟掏出手机来给刘凝波拍照,刘凝波连忙用手挡脸,方逸伟过来拉她的手,她失声尖叫起来,起身往草场里钻。方逸伟也起身追她,不几步就追到了她,二人笑成一团。方逸伟贴着刘凝波的面颊拍了许多自拍照,刘凝波笑他:“杨大秘书,什么时候又跟小孩子一样了?”
方逸伟将刘凝波搂进自己怀里,道:“凝波,对不起,我看完我父亲的日记了,是我误会你了,毕竟他喜欢你不是你的错,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对不起。凝波,我们永远都不分开,好不好?”
刘凝波想起梅淑的要挟,满心的沉重,她道:“逸伟,你相信我,可是要是别人不信呢?”
“我们管别人干嘛?”方逸伟毫不在意地说,他正要俯头亲刘凝波,却见刘凝波蹙着眉头,指了指身后的草丛。方逸伟屏息凝神,果听到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声。
“谁?”方逸伟问道,“出来。”
不一会儿就从草丛里钻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来。
这草丛里钻出来的两个人不是别人,竟是蓝凤凰和付小日。看到刘凝波和方逸伟,二人早就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