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商礼俊秀的面容上,眉宇之间满是不悦。
她微微侧过头去,双眸紧盯着宋翰彦,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满。
“大哥切莫再说这等令人误会的话,我既然已与殿下无缘,自当分外珍惜眼下这份清誉。”
“殿下是坦荡荡的女子,我与殿下自当是至交好友,并无半分男女之情。”
生气的商礼声音不似平时般温润,反倒是夹杂着些冷冽和逼人。
宋翰彦见商礼是真的生气了,便不再多言了。可他心里头总是觉得有些奇怪,待到回家,他得与娘子说上一说。
他向商礼赔不是,道:“是大哥冒昧了,咱们不提这个事情了,不提了。”
“走,景深他们二人走快了,咱们快些追上他们。”宋翰彦提议道。
商礼知道这是宋翰彦让了一步,她也就应下了。
“好。”
在前头的两个人也不是个脑袋不灵光的,也是故意走快些的。
鹿闻在一旁用胳膊肘怼了怼方宇卿,问道:“你说他们二人能说些什么呢?”
“能说些什么,左右不过是朝堂上的那点破事。”方宇卿直白的说了出来,鹿闻听了自然是认可的,能让这俩人在一起说上那几句悄悄话的,也就是朝堂上的那点事情了。
“来了。”方宇卿说了一声,提醒着鹿闻。
鹿闻一抬头便看见商礼两人正往他们这边来。
恰巧鹿闻和方宇卿就在一家小酒馆的门口停下了脚步,几人一拍即合,就进了这家酒馆,吃点饭喝点酒,然后再去公主府接个人,这安排的时辰,不多不少。
几人也是知道深浅的,见饭后是去接两位小娘子,自然是不敢多饮酒的,都只是浅浅的尝了几壶酒。
一是怕喝酒误事,二是怕身上的酒味太大,熏到小娘子们。
去往公主府的路上时,鹿闻和方宇卿还担心身上的酒味。
鹿闻左嗅嗅右嗅嗅,不知道是自己鼻子不灵光了,还是酒味已经淡了,他就是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酒味。
“景深,你闻着我身上还有酒味没有?”鹿闻只好问着自己旁边的方宇卿。
方宇卿也是担心,仔细嗅了嗅,说道:“我闻着没有,你闻闻我身上的。”
鹿闻也是闻了闻,说道:“我觉得也没有。”
“那咱们这么去,应该是没问题的是吧?”
“嗯,差不多了。”
宋翰彦摇了摇头,两位弟弟的对话实在好笑,方才的酒馆味道本就杂乱,他们还都喝了酒,鼻子当然也大不可能那么灵敏。
还不如向自己身边的商礼学习学习。
“他二人真是没你聪慧。”宋翰彦对着商礼说道:“都没注意到你。”
商礼笑了笑,“大哥此言差矣,晚舟可未做什么事情。”
宋翰彦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柄折扇,偷偷给自己扇风的商礼,说道:“晚舟真是好厚的脸皮。”
这是给自己散味儿呢,“就属你惯会出些鬼点子来了。”
“我可没有,但去见小娘子们,怎么着不得体面些,若是冲天的酒味儿,会惹小娘子们厌烦的。”
商礼说的头头是道,似是早有所备,嘴角的笑意中满是狡黠,她摇晃着手中的折扇,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虽说喝了酒,但是脸色还如常,只是眼尾处稍稍红了些,染上夕阳余晖中最后一抹殷红。
她轻轻晃动着头,那眼角的红晕随着她的动作轻摇晃,如同泛着涟漪的湖水。
宋翰彦抬眼上下打量着他,笑着打趣道:“晚舟,你这副模样,若是让那些小娘子们看见了,怕是都要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
宋翰彦觉得商礼是有些多变的,时而觉得他俊朗,时而觉得他又有些女子的柔情。
只道是这样貌真真儿是随了商礼的爹娘。
商礼的娘不必说,虽然已经是半老徐娘之姿,可样貌却是典型的江南女子。
他父亲商锦,听说当年在江陵城更是出了名的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