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楞”一声,秦茗手中的长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即使这般,也没能唤回秦茗已经断弦的大脑。
秦茗的大脑瞬间空白,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有逐渐加粗的喘息声在证明她正逐渐的捋好思绪。
“你,你说什么……”秦茗脸色瞬间苍白,颤抖着声音问出这话来。
商礼双眼充血,神情不见半分悲悯,高声道:“我说秦漪死了!她死了!”
秦茗忽然激动,直接上前揪着商礼的衣领,声泪俱下,“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会死!她不过是跟你们去了趟云林,她说过她会无事……”
秦茗哽咽的话瞬间被堵在嗓子眼里,难言半分。她脑海里忽然想起秦漪这几日异常的种种……
为什么秦漪会问唐婧珂的事,为什么秦漪要拜托她照顾好宋芷青和蒋舒顷,为什么她的眼中总带着留恋,为什么临走前那般叮嘱秦疏……
原来,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商礼左手扔下已经被她硬生生折断的剑,手掌中的伤痕之深,让她的鲜血直流。
商礼上手,握住秦茗的手腕,其中左手在触碰秦茗手腕之时,粘稠的血液让秦茗眼泪更甚,秦茗甚至都可以感受到商礼伤口处脉搏剧烈的跳动。
为什么……她们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鹿闻死了,唐婧珂远去平州,方宇卿和蒋舒顷和离,商礼和秦漪两情相悦最终却形同陌路,商礼还杀了秦漪……
她们做错了什么,她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了,弄得个遍体鳞伤的下场。
秦茗被商礼推倒在地,此后,秦茗便无力再起身,她心里的空虚放大到极致,悲伤也难以掩饰。
商礼至今还能笑出来,她把舌尖咬出血,口腔里布满了血腥味,来让她清醒,让她清楚,她必须要做这场戏。
“是她秦漪杀我在先,骗我在先,她命也该绝,我也是成全了她!”商礼咬着牙说出这番话来。
她的殿下怎么可以命绝呢,明明,她还想看她白发的模样。
“商礼,你有没有心……她那么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秦茗几番想要起身,可腿使不上力气,她边哭边质问道。
抱着秦辞月的舒珺见状想过去但又怕商礼伤害秦辞月,便只得担忧的看着秦茗。
“我看到的都能是假的,还有什么能是真的?!”
商礼不欲与秦茗争辩,不耐烦道:“从今往后,你我便是仇人。再次相见,我绝不手下留情!”
“今日我没能杀了这孽种,算是顾及这往日情分。”商礼说到孽种之时,还特地瞧了瞧一直挡在秦辞月和舒珺身前的许瑜华一眼。
还算是个能担事儿的。
“以饶!走!”
商礼转身,公主府的侍卫也不敢拦着,自动让出一条路来。只道是这商礼浑身嗜血,双眸里的狠劲儿让人双腿打颤,更何况方才只徒手折断了长剑。
这人,已然疯魔。
“你……商礼!她尸首呢!她尸首哪里去了!”秦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站的起身,恍惚的问道。
商礼听到秦茗的问话,脚步一顿,偏头。
月光下,沾了血的那张脸像极了红透了的海棠,似梦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