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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面对理发店的大镜子，她把发誓拆下来，长发陡他被散。

长发又一绺一绺地，洒在她身上的白布上，砸在地上。有生命的东西，转瞬成了废物。陌生的理发师，动作特别慢，他还一边兴叹：

&ldo;可惜呢！&rdo;

芳子木然，很有礼貌但冷漠地道：

&ldo;谢谢你，都剪掉。‐‐我要永远的与&lso;女性&rso;诀别。&rdo;

&ldo;不过，&rdo;他仍一脸惋惜，&ldo;以后却得戴假发了。&rdo;

她不再搭理，只见镜中人，头发越来越短，越来越短……，最后，剪成一个男式的分头。昨天的少女已死去，她变成另外一个人。

然后便走了。

空余那疑惑不已的陌生人。硬要改易男装？真奇怪。为什么呢？&ldo;诀别&rdo;？

山家亨兴致勃勃地来跟芳子会面。

乍见，他大吃一惊。

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是芳子吗？

他怔住了。

秋天的一个黄昏，芳子不穿花衣裳，她是碎白蓝纹布筒袖和服，足蹬一双朴木厚齿展，头发离奇的短，是个男式分头。把情人约会改到竹林里，特别的肃杀而决绝。芳子变得很平静，只把剪发前的照片送给他，留念。

山家亨接过照片，仍大惑不解：

&ldo;你的头发‐‐&rdo;

&ldo;一时错手，剪得过分了。&rdo;

他怎么会相信？

&ldo;发生了什么事？&rdo;

&ldo;我没话可说。&rdo;

&ldo;芳子，&rdo;山家亨抓住她双手，&ldo;你把真相告诉我！&rdo;

&ldo;好。我约你来，只想告诉你：我们分手！&rdo;

&ldo;分手？&rdo;

他惊讶如五雷轰顶‐‐前天还是好好的，昨天还是好好的，才一夜，她变成一个男人，然后要他分手？

&ldo;不管你变得怎样，我不会变。&rdo;山家亨道，&ldo;一点预兆也没有，如何分手？即使战争，也得先派出探子。

芳子心灰意冷地：

&ldo;对，我是为了战争，为了满洲独立，不惜一切。&rdo;

他有点怜惜地：

&ldo;你不过是女流之辈。&rdo;

&ldo;女人也可以做轰轰烈烈的大事！&rdo;芳子板着脸，&ldo;这是我自己的意愿，没有人可以逼迫我！&rdo;

他开始动气了：

&ldo;每个女人都希望过平和幸福的家庭生活，你还去冒些什么险呢？&rdo;

她实在百感交集，是慨叹，是自欺，是义无反顾……

，总之，她必须坚定立场，语气强硬，不准回头。只负气地：

&ldo;我本性如此，命运也如此，没法子改变。你走吧！&rdo;

&ldo;我一直等着你做我的女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