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酒金点的舞扇在摆动,原来一壁还有两名半裸的艺ji,给他歌舞助兴。
一室放浪形骸的、野兽的气味。
山家亨缓缓地抬眼,赫见来客是芳子。迷们中,只道是幻觉。
半撑而起。
他唤:
&ldo;芳子?‐‐
她恨极,又掉头走了。
听说他跟自己分手后,一瓶不振,日夜沉溺艺ji酒色。还亏空公款,欠了一身债项……
听说是听说,还有一线生机,如今亲眼目睹,她的希望也幻灭了。
‐‐虽然掉头走了,但脚步还不很快。
只是,山家亨一起一跌,却又醉倒,再也无力求证,她有没有来过。
在门外稍稍驻足的芳子,一咬牙,终于决定,不再恋栈这个地方,这个男人。
一个无权,一个无钱。
中国人的话太有道理了,千百年流传下来的,是所有摔过跤的人的教训:
&ldo;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rdo;,是这样的。
她唯一拥有的,可靠的,过滤净尽,不过是自己!
难道就此倒下么?
不。
她又有另外的路子了。
这天下午,她穿着一件黄色的旗袍,短发梳得优雅帖服,坐在一个男人的对面。
芳子拈起茶杯,高贵地呷了一口茶,‐‐一派淑女风范。
对面的男人,是日本著名的小说家村松梢风。
她没经约见,运自来访,一坐定,即好整以服地&rso;道出来意,并没转弯抹角:
&ldo;我想把一个精彩的故事卖给你,作为小说的题材,用以换取路费。&rdo;
他有点愕然,但蛮有兴趣。
&ldo;这个故事的主角,&rdo;她说,&ldo;是已故满清肃亲王十四格格,川岛芳子。&rdo;
&ldo;哦!&rdo;他闻名已久,连连点头。
芳子继续叙述要点:
&ldo;是传奇的半生呢:她嫁给一位蒙古王子,但已经离婚。过去她曾与松本一位青年军官恋爱,但以悲剧告组她的私生活浪漫,出卖给你,无论如何,也值两千元的稿费吧?&rdo;
村松梢风沉吟:
&ldo;是&lso;男装丽人&rso;的风流史,果然是好题材!但
&ldo;你要考虑什么?&rdo;
小说家也很坦白:
&ldo;我怎么知道你提供的资料,是真是假?而且涉及当事人私生活……&rdo;
芳子豁出去:
&ldo;你不用怀疑,因为‐‐这是我本人的故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