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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笼，他将排骨盛到碟子里，又端了一碗饭出来。刚准备动筷，一直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林凡看了眼屏幕——是他的母亲。沉甸甸的石头顿时压住他的胸口，林凡只觉屋内空气顿时稀薄不少，让他有些呼吸困难。没什么节奏的音乐在响了快一分钟，即将挂断的前一秒被接通。电话刚一接通，尖锐的声音立马袭来：“死崽子！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干什么去了？”林凡抿唇，找了个借口：“我……刚刚没听到。”“没听到！？你是不是又背着我把手机静音了！？”“……没有，是真的没听到。”林母缓了口气，暂时放过他：“行了行了，先不说这些。今天我不是让你和园长说辞职吗？园长同意了吗？”偷窥说起这事，林凡瞬间犯了难。短暂的停顿，林母也察觉到什么。声音一下高了十几个分贝，仿佛要把人耳膜震破：“你难道没和他说辞职吗？！我不是让你辞职，在家安心照顾小雪吗？！你怎么不按我说的做！？”“我……现在没有合适的老师，所以……”“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走他还能拦住你？！”林母气不打一处来，口不择言，“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废物！和你那个死了的爹一样没用！”“早知道你这么差劲，我当初就应该掐死你！”“明明和小雪一起长大，怎么样样都不如她？！”“大学也是，人家出来工资那么高，你连人家的零头都没有！”熟悉地漫骂声传来，林凡早就习以为常。但说起大学，他的心不免刺痛了下。想了想，他还是小声反抗：“当时我没填报那个专业，是你们改了我的志……”话落，那头声音忽然掐死。下一刻，更大的声音袭来：“怎么了！？现在你是在怪我！？我还不是为你好！想让你有个稳定的工作！？”“你真是翅膀硬了，敢和我顶撞！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林凡闭嘴，不再反驳。“好了好了。”一道熟悉的男音传来，他在那边不知和林母说了什么。几秒过后，电话那头彻底换了人。“小凡啊。”听见这个声音，林凡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密密麻麻起了全身，他张着嘴，好半天才说话：“孟叔叔。”“哎。”男人欢快的应了声，语气格外亲切，“别理你妈，辞职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好的。”“嗯。”“明天有时间吗，回来吃个饭。”男人继续道，“你和小雪结婚也两个多月了，也应该回来看看我们这群老家伙吧。”林凡抿唇，心底十分抗拒。“小雪出差了，我们现在……”“没事，你回来也行啊。”男人呵呵笑了两声，“我也很久没看见你了，你说呢？”“……嗯。”“好，明天中午，我们等你。”挂了电话，林凡彻底没了胃口。将做好的排骨放进冰箱，又热了杯牛奶当做晚餐，一顿饭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半夜十一点，江都的夜生活刚刚开始。林凡睡在主卧，半点困意都没有。鼻尖充斥着陌生的气息，让他难以安眠。几番辗转反侧，他终于将盖在脸上的被子扯下来，裹着夏凉被，起身去了阳台。回到熟悉的躺椅上，林凡终于来了点倦意，盖好被子，找好姿势，就那么睡过去了。楼对面。周应怀举着望远镜，贪婪的目光落在他沉睡的面容上，缓慢下滑至凹陷的锁骨，嘴里泄出一点低喘。手上动作加快。身体逐渐紧绷。几十下后，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擦干净手，他学着林凡的样子坐在厨台上，就这么一直盯着他……而睡梦中的林凡一无所知。翌日。九点刚过，门铃响了起来。林凡从躺椅上爬起，赤脚跑去开门。“你……”门刚一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便闯了进来，林凡一个没站稳，蹬蹬蹬往后退了好几步，后腰撞在鞋柜上，疼的他一激灵，困意顿时消散大半。他揉着腰，抬头看向对方。“……林凡。”杨雨闯了进来，站在门口，叫了他一声。杨雨今天穿着简单的白t、黑短裤，身上背着黑色背包，左手拎着杠铃，右手拖着行李箱。185的身高把门堵得死死的，像一座山似的站在那里。望着对方结实的手臂、鼓鼓的胸肌、粗壮的大腿，林凡瞬间想起他拎着衣领把自己提起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