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面无表情,语气中,却是带上了一丝丝威严。
“卑职不敢,卑职只是……要个理由!”
史文恭猛然抬头,一双虎目中,精光四射,再不复之前的谨小慎微。
“若无理由呢?”
史文恭称得上是逾矩的表现,看得高俅脸上似笑非笑,说不出的古怪。
说实话,若是史文恭一声不吭,转身就去将曾家满门灭个干净,高俅一定会用他,只不过,是当一把杀人的刀来用。
至于这把刀,什么时候钝了,断了,一点也不可惜,再换一把就是。
而若是史文恭铁了心站到曾家那边,真要抗命不从,高俅则会笑眯眯的放他出门,然后立马让高家义子团一拥而上,当场就将这猛人给办了。
纵虎归山,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事,高俅可干不出来。
所以,接下来史文恭的回答,将是他有生以来,最重要的一句话。
“若无理由……”
史文恭没想到,素有高青天美名的高俅,竟然会这么说,惨然一笑后,再磕一头,便猛然起身。
当啷!
将这些年一直贴身收藏的走马承受锡牌掏出,重重掷于高俅脚下,史文恭沉声道:“曾家人头,我会一个不少的带来,不光是曾家的,还有史某的,也会一并送与太尉!”
说完,史文恭也不等高俅回应,直接就大步离去。
“站住!”
高俅的轻喝,让史文恭脚下一顿,但他心中有气,并未回头,只是停下脚步,冷冷道:“太尉还有什么吩咐,一并说好了,史某无有不从!”
“你莫不是……真以为某,是个是非不分,滥杀无辜的狗官?”
哼!
难道不是么?
史文恭心中冷哼,应道:“是不是狗官,公道自在人心!”
“好!好一个公道自在人心!”
高俅莫明其妙的话,让一心想要个了断的史文恭说不出的烦躁,微怒道:“太尉若无其他吩咐,史某,去去便回!”
“曾家不除,大宋必亡!”
嗯?
不管不顾推开房门,一只脚已经跨出门槛的史文恭,又顿住了。
一向自诩耳力过人的他,突然对自己的耳朵,产生了重大的怀疑。
刚才,听到了甚?
曾家不除,大宋必亡?
“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