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的效率很高,当天就把苗青给带了过来,美其名曰配合案件调查,其实就是吓唬他赶紧把家里的财产掏出来。
而对于苗天秀的远房亲戚那边,自然也不能一句空白的允诺就行,通过中间人传说,已经抓了苗青,至于下一步如何走,还要大力打点。苗天秀的远房亲戚见希望就在眼前,自然舍得孩子想套住狼。
这都是些小事,目前还不能下手太狠,值钱的房产、田庄等还没有变卖,苗青就不可能出来。
另外还要派人盯着刁七儿,婊子无情,别让她卷着家产跑路了,得一点点给她挖出来。
对这些事情,吴三桂自然安排得妥妥当当。
这日下午,几个同僚邀请西门庆喝酒,找了几个妓女唱曲作乐,西门庆自然是要给兄弟们面子的,欣然前往。
酒过三巡,就看见吴三桂走了过来,众人知道吴三桂名义上虽是清河知寨,可实际上这提刑所大部分事情都是他操刀,连忙拉过来喝酒。
吴三桂自然不会不给面子,轮番敬酒,主客尽欢。
西门庆知道吴三桂这个时候应该很忙,便侧头问道:“有事?”
“老爷,麻阳山出现了贼寇!”
吴三桂悄声说道。
西门庆不动声色,与众人说道家中来客,改日再聚,同僚又拉着喝了几盅才放他回去。
“什么情况?麻阳山怎么会有贼寇?是不是梁山上的布局?我们要不要加强防范?”
西门庆在回家的马车上对吴三桂连珠炮似的发问。
“老爷,刚才清河知寨的张大牛,就是那个有点壮的,想要挑战你的那个,还记的吗?”
“记得,那个家伙还不错,只是四个人都没有打过你,功夫还是差了点。”
“额,张大牛今天来找我,根据我们前期布置的眼线回报,麻阳山上这次来了一群贼寇,占山为王,抢了几个大户,还抢了一个粮队。据说现在兵强马壮的,肥的很。”
吴三桂眼睛放光,似乎看到了一头待宰的羔羊。
西门庆不解地看着他:“麻阳山离我们这边有点远,也不影响我们现在的生意,应该不会跑来清河县吧!”
“嘿嘿,我就希望他来,可他们不来啊。所以啊,他们不来,我们就去剿了他!”
“无缘无故,你去剿他干嘛。上次剿了清风山的劫匪,那是因为他抢了我们的货物,抓了我们的人。这麻阳山和我们无仇无怨的,安安稳稳升官发财不好吗?”
西门庆有些不理解吴三桂的想法。
吴三桂倒也不隐瞒:“老爷,你现在因为蔡太师的原因得了这个五品理刑千户,可我们总不能一直当个五品理刑千户不动吧,要当官要发财,就要当大官,再往上面,就需要功劳了。现在社会动荡不安,哪个功劳能比剿匪来的更快更振奋人心的呢?”
“可这剿匪不是我的主责啊?”
西门庆有些心动,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
“老爷你也说了,不是主责,那也有责吧!我们的主要职责是案件审理,督查官员,可辖区安全也在咱们的职责范围之内。天下太平,人人有责,理刑千户有维护社会治安的职责,还有那些被抢大户的家人也报了官府,现在去剿匪,我们也是师出有名。”
看来吴三桂将理由已经找充分了,估计已经准备很久了。
见西门庆还在犹豫,吴三桂拿出一张地图,给西门庆介绍道:“这麻阳山并不大,只是高。据我打探的情况,这些劫匪来了两个多月了,守着几条商队的必经之路,来往的客商必须得交过路费。又劫了几个大户,养的够肥,可以收割了。”
西门庆问道:“这些劫匪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啊?”
“据可靠消息,这些劫匪原来是汝宁州的兵马,高太尉率兵去打梁山,就招了呼延灼为主将。结果吃了败仗,连呼延灼都降了。这些被打散的兵马慢慢聚了四五百人,也不想给朝廷卖命,就占山为王了。”
“有四五百人?还都是行伍出身?那岂不是战斗力不弱啊。我这提刑所虽有千余将士,可你训练了这么久也知道,他们抓捕个犯人还行,去上战场真刀实枪地干,怕是斗不过这些亡命之徒。”
西门庆点出了关键问题所在,手中的兵力,远不足以去干掉那四五百亡命劫匪,尤其是这些劫匪曾经是上过战场的官兵。
“老爷,莫要把他们想得太厉害,现在朝廷的官兵,一个个贪生怕死,否则也不至于一两万兵马围剿个梁山,还被打得落花流水,连那双鞭将呼延灼都降了。”
吴三桂知道西门庆小心谨慎,接着说道:“我们提刑所能精挑细选六百人,杨宗保那边能出四百人,绝对能将他们给包饺子吃了。”
“杨宗保那里能出四百人?不是上次你和我说合格的兵勇难招吗,只招了两百二十八人,为何突然就变成了四百人?”西门庆大吃一惊。
吴三桂嘿嘿地笑着说道:“最近不是高太尉打梁山吃了败仗吗,散落了一些官兵,抢了不少百姓,我收拢了一些官兵和身强力壮的百姓,现在已经是满编运行了,499名兵勇,绝对不超过5oo人的上限!”
“老爷,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我将这些兵勇分成三队训练,一队大刀,一队长枪,一队弓弩,目前训练略有小成,只是都还没有正儿八经的打过仗,先可以拿这些山匪练练手。”
西门庆知道这部队里的将士不放到实战上去磨炼,真正打仗的时候就会兵败如山倒。估计吴三桂是将这四百多人带出来操练了。
“老爷,乱世当中还得有权,手里有兵。雨化田兄弟一个人冒着生命危险在皇宫中出生入死,苦苦地等待我们与他汇合。每当想起他在宫里被那些老太监、老宫女蹂躏,我就夜不能寐,酒不下喉。老爷,干他一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