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当中,一片狼哭鬼嚎。
里面关着上千人!
都是上次梁山攻打曾头市受伤或者投降的将士。
菜园子张青脸有菜色,他浑身无力地靠在门口坐在地上,看向对面牢房中敞开胸怀的妻子母夜叉孙二娘:“二娘,你怎么样了?”
孙二娘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些狗日的东平府,给我们的食物中下了毒。我现在腿脚发软,浑身无力。”
张青叹了口气,便不再言语。
孙二娘后悔地说道:“当家的,是我害了你啊!当初要不是我使唤着你上山,我们在十字坡开酒店,杀人做肉包子,日子过得很滋润的。”
张青苦笑一声:“这个时候还说这话做什么?我们是夫妻啊!”
孙二娘朝四周看了看:“其他兄弟的情况应该也一样,被他们下了毒,别说打架了,连说话走路都难。”
张青艰难地抬了下头:“听说这西门庆、吴三桂凶狠手辣,落到他们手上的兄弟,没有一个活着回去的。”
孙二娘骂道:“这狗日的西门庆,天杀的吴三桂,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要是老娘能出去,一定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张青叹了口气:“别骂了,省点力气。山上的兄弟肯定会想办法来救我们的。”
孙二娘不屑地说道:“哼,如果武松兄弟还活着,自然会拼了性命来救我们。宋江那厮,不是好东西,一天到晚说着什么打完仗就招安。招他娘的安,老娘要想着招安,还上梁上干什么?”
张清自然知道宋江的心思,可他心中总存有点幻想,便不言语。
前方传来武器敲打着牢门的声音。
孙二娘转眼看去,便看到有三个人影过来。
一个壮汉,走在前面,中间有人坐在轮椅上,后面有人推着。
敲打牢门的声音,正是前面的壮汉提着一把巨大的怪刀碰撞出来的。
“吴三桂,你个天杀的,敲锣打鼓的,你全家都死了啊!哈哈哈,西门庆,我知道是你,你全家是真的都死绝了!我太高兴了。报应啊,报应啊!”
孙二娘抓着门柱,朝三人嘶吼。
吴三桂抬刀就要割她脖子。
西门伸手庆制止住:“别,也不急着这一天。明天多好的日子啊,杀猪宰羊割人头,新鲜的人头,滚烫的热血,这才是祭拜烈士嘛!”
吴三桂便收回刀,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孙二娘继续在后面骂着,越骂越没力气,声音便小了下来:“当家的,你听到了没有,他们说明天要杀猪宰羊割人头,要拿我们的人头祭天啊!”
张青脸色更青了:“我听到了,二娘,对不住了,我没有能力带你出去,也没给你过上好日子,倒让你送了性命。”
孙二娘忍不住哭了出来:“当家的,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啊。我喜欢喝酒,喜欢赌博,喜欢玩小青年,我没让你过上一天开心的日子。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啊!”
西门庆并没有时间来听孙二娘他们最后的遗言,三人走到一间宽阔的牢房中,里面灯火通明。
牢房中间吊着一个人,手脚都绑着,只是因为手脚都很短,看起来有些滑稽。
正是矮脚虎王英!
一个身着仵作衣服的胖子,从箱子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插入王英的手指中。
十指连心痛,王英顿时痛苦万分,张开嘴嚎啕起来。
嘴里竟然没有牙齿。
胖子仵听到有人走来,回头一看,连忙跪地行礼:“参加西门庆大人、吴大人,杨大人。”
西门庆看着胖子仵作手中还带血的银针,问道:“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啊?”
胖子仵作回复道:“回禀西门大人,小人是东平府监牢的仵作,我叫覃明。”
“秦明?可是与那梁山反贼霹雳火秦明同名?”
西门庆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胖子仵作迅速摇头,脸上的肥肉甩得一荡一荡的:“不是霹雳火的秦,而是上西下早的覃。我自小跟着老中医学医,因为喜欢研究尸体,便来到这监牢当了仵作。有人死了,先让我来解剖研究尸体,因此大伙都叫我法医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