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一切如常,那一晚的争论仿佛没有发生过。
伊萨对少女依然不冷不热。
关翎无法像他一样淡定。
她不选择逃跑,而继续留在这唯一懂华英国语言的人身边,有个很大的原因——她小日子快到了。
她没有任何准备,也不知道沙漠里的女人怎么应对这种状况,只身逃出去,不仅会丢掉性命,而且会丢掉作为人更加重要的东西。
伊萨与她没到亲密到无话不说,甚至相反,两人彼此戒备,这使得她很难朝他开口询问。
无奈日子不等人。马队在塔洛斯盘桓几日,准备出发前往下一个城市。
其他人忙着准备时,关翎踌躇再三,在伊萨耳边说了她的烦恼。
伊萨瞬间僵硬了。
“你不想管的话,你的爱马就保不住了。”
她摆了个波涛汹涌的手势。
“你一定要找麻烦是吗?这是故意报复对吗?”
伊萨瞪着她。
“我说了很多遍我是成熟的淑女,是你不信。”
关翎撅起了嘴。
这难道是她能有心安排的事?她控制得了吗?
他连自己早上那静谧一刻都控制不住,却认为她该管好一个月几天的麻烦。
伊萨深吸了一口气,与马队的人打了声招呼,带她前往他们常去的那家酒馆。
老板娘听他说完,爆发出轰鸣似的笑声。
关翎见她抱着肚子笑弯了腰,不知道哪里可乐。伊萨用头巾盖住脸,双眼看着其他地方,露出头巾的部分肉眼可见地涨得通红。
笑完后,老板娘扶着腰走进内屋,不久拿出一个蓝色布包,一边笑一边朝伊萨说明着什么。
因为她实在忍不住笑意,这些话不停被打断,整个过程犹如处刑一样漫长。
终于伊萨用两根手指夹着那个布包,把它交给关翎。
“这里面是血苔……需要的时候,把它们放进……然后……”
他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关翎不得不凑近他的脸。
“你说什么?大声一些。”
“不要得寸进尺。”
伊萨往后一缩,避开了她。
马队启程离开塔洛斯时,伊萨依旧打算拎住她的脖颈上马。
“动作轻一点,轻一点。否则说不定会漏在马背上。”
少女的话使他不得不下马,小心谨慎地把她搀扶上马背。
看见他忧心忡忡的样子,关翎在头巾下面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