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济由沉舟肩膀跳进皇后怀里,甩了甩尾巴。
“百日晴跟化血丹一样,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要么血瘀,要么血虚,让人慢慢衰竭而死……这么一来,她多了大把机会接近你啊,涂少爷。”
关翎点了点尾济粉嫩的鼻尖。
“勾搭上靳二公子得罪费氏,她比我们更急着脱身呢。我跟靳月夔成天一左一右,她怎么跟你单独相处?”
甄映雪想要翎儿死,更需要翎儿成为她接近涂意芝的桥梁。
她现在名义上是靳公子的未婚妻子,没有翎儿作为借口,她与涂公子见面不合情理。
“他俩私奔出逃,来不及带使唤人。我们这边,平日无非我一侍妾与两位男仆在打点。我这一病,她英雄有了用武之地,怎能不好好发挥?你且等着在温柔乡享福吧。”
“她纵使有偷鸡摸狗的心思,有靳月夔在,难兴起风浪。”
尾济用尾巴拍了拍皇后脸颊。
“这得看靳映雪是否有她大姐的手腕。”
翎儿猜得八九不离十。
涂家姨奶奶病倒,甄姑娘身体恢复,自告奋勇代为操持。
客舍的洒扫三餐有店小二负责,甄映雪帮忙的无非是些端茶倒水的琐事。
即便如此,靳月夔仍旧心疼了一把。
甄家毕竟是官宦人家,甄映雪往日在家学的无非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如今为了跟他,撇开家里富贵,做着使唤丫头的差事,他怎能不愧疚?
“这些事你不如放着,我来吧。”
他见甄映雪由厨房往外端水,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水盆。
“我要去替翎儿妹妹擦身……月郎你去吗?”
靳月夔一听赶忙把水盆塞回她手里。
“原想你搬来能过得舒适一些,结果反而害你忙里忙外。”
他叹了口气。
“翎儿妹妹虽说当了别人家的妾室,毕竟是月郎你的表妹,我做些杂事有什么关系?只怕我手脚粗笨,帮不上大忙。”
靳月夔本来担心她千金大小姐做不来粗活儿,听她一提醒想起她照顾的是皇后,不算辱没了她,倒没那么愧疚了。
甄映雪表现得慷慨大度是希望靳月夔再愧疚些,谁知他神情安定了下来,于是小声嘀咕了一句“谁叫月郎特别疼爱这位表妹。”
靳月夔没听出她话里带刺儿,回了句“应该的”,不忘补充“有劳映雪好好照顾了”。
甄映雪咬了咬嘴唇,往屋里走。
关翎见她端着水盆进屋,连忙下地迎过来。
“可折煞我了。大夫嘱咐我多卧床,但不至于连日常琐事都得麻烦姐姐。”
“妹妹别小看了心口淤血。淤血没散之前尽量听大夫的话,别乱动。否则一不小心要成大病的。”
甄映雪进屋,见桌上的汤盅未动过,走上前,把里面煲好的药汤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