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殿平时无人居住,只有几位公公留下看门。
婵月叫来的两人不够格近身伺候各位主子,平时路上与娘娘们不期而遇得避退,哪里担过这么大的责任?
两人抖抖嗦嗦地站在温泉阁的门口,低垂头不敢看。
“抬起头。你们不做见证就白来了。”
素月厉声命令两人,这两人方才微微抬起脸。
她与婵月拉开一条薄被,挡住了水悦秋露出肌肤的半侧身体。
薄被另一侧,叶士诚跪在竹榻边,全神贯注地施针。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引路公公小欢子与御和殿的两位宫女追了过来。
“奴才该死。御和殿窗子太多,叶先生说得赶快把窗子打开。殿里人拉着奴才一起开窗子,奴才脑袋一糊涂,忘了跟过来。”
小欢子进门忙不迭地道歉。
与他同来的宫女见门口立着两位太监,相视一愣。
“是我把他们硬拉过来的。流水殿门口剩余两人,若有差池报与皇上。”
被子后面传来水夫人虚弱的说话声。
与叶士诚说的一样,她两臂生疼,绝非平日银针入体那般小小的刺痛。
“为何这么疼?”
关翎面如金纸,一头冷汗,熬不住问施针的叶士诚。
“这毒是为拷问之用。在毒发前一个时辰最是疼痛。现在因为施针,仅将痛苦局限于两臂,否则娘娘全身将犹如烈火焚烧。”
“这么说来,我得谢谢你?”
“不用客气。”
叶士诚面不改色地与她说笑。
关翎痛得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她全身除了几个针孔没有半丝伤痕,可两臂的剧痛比当初后背剜去一块肉更厉害。
“先生好不央的,为何造刑讯用的毒药?”
为了分散注意力,她继续与叶士诚闲聊。
“在下一介文弱书生,不似府衙大堂,两班差役威武。不下毒,难不成用板子打吗?”
“正常良民,谁成天憋着给他人用刑?”
“正常良民遇到不正常的匪寇,不得不做出非常之举。”
“先生常遇到匪寇吗?”
叶士诚拔掉她正面的针,示意她翻身。
这次无亵衣挡着,必须除去她后背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