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衣自小知道这名王叔不喜欢他。
几名王叔对王位虎视眈眈,不满世通帝登基世人皆知。
与燕王、鹭王隐约流露的自命不凡不同,鹰王不喜无衣是为其他理由。
他也不喜秦王。
无衣察觉他的态度是在一次宴会。
秦王与他相差七八岁,与鹰王差不多大。
过了而立之年,年差带来的区别愈来愈小。
但在少年时,哪怕差个一两岁也犹如天地之别。
无衣还是个孩子时,秦王已是成人。
哪怕躯壳里的心智非常人,只要体型有别,关心的事就跟着不同。
端午节宴时,无衣与天衣你追我赶地踢蹴鞠,秦王与鹰王则跟其他年轻的世家公子一同赏花饮茶。
一堆男人聚在一起,聊的无非朝政与女人,亘古不变。
天衣好胜心切,接球时用力过猛,将蹴鞠踢到公子中间的茶桌上,茶壶茶碗砸了一地。
众人怎敢责备太子与三皇子?命宫女收拾干净便是了。
偏鹰王不纵着他们。
“也不知涂氏当初拘了什么魂进这副身子,草莽如斯,天衣你上辈子是不是落草为寇过?”
鹰王叫他们过去,要他们赔礼。
天衣撇着嘴不肯,鹰王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肩膀。
“小王叔知我答不了,问我做什么?”
天衣嬉皮笑脸上桌抓了把果子塞进嘴里,随后一屁股坐到鹰王膝上。
鹰王倒也没赶他走,反而摸了摸他的头。
“是我们不对,扫了几位的雅兴。诸位刚刚谈些什么?”
无衣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擦干净汗,跟着坐到桌旁。
“一些无聊琐事。”
玄衣答虽答了,脸铁青着。
“我知道了,在说给大皇兄找媳妇儿的事。”
天衣自小精通哪壶不开提哪壶,秦王的脸更黑了。
“前些天凤梧宫的宫女们私下议论,没准儿费氏宗主得把嫡女嫁给大皇兄呢。”
“费氏处心积虑谋求皇后之位,怎舍得将嫡女嫁给大皇子?”
茶桌旁一位蓝衣公子摇了摇头,随后意识到言语不周,向秦王拱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