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可开大熙之先风,成天下女子之幸。”
“亦可全,姑娘一路走到今日的所向之志。”
秋黎偏头,对上他和煦的目光,心头坚定不少。
她一路走来,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倘使不为了这些,她当这个城主,也没什么意义可言了。
难又如何,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千种难万种劫,不都是竭力一试,才闯过去的么。
她能闯第一次,就能闯第二次。
哪怕头破血流,也心甘情愿,不枉此生了。
往前走了十来个脚印后,李莲花记起妙手空空来。
“秋姑娘可与刘兄台见过了?”
秋黎嗯了声,“我很高兴,还能再见到他。”
“没想到,义兄竟一直在找我。”
“还攒下那么多钱,打算赎我。”
“只可惜,”她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叫张纪兰那厮贪财哄骗了。”
说到张纪兰,她的确是恨极了她。
若非此人与梅耘勾结,她兴许有机会选做个清倌人,或者逃出倚芳楼,不定会遭上这许多的罪。
可是,她也可怜她。
然可怜,却不能叫她宽恕她。
总归,她押了人,日后会依律办事。
并酌情考虑一下,她的悔过之心。
如此,便是最合规矩的人情了。
恨意隐入眼底,她又对李莲花他们道。
“我义兄此人心粗,还要多谢了李先生你们。”
“发现了此事的端倪,并为之奔波劳走。”
李莲花他们言说,“不必客气。”
脑中不约而同地回忆起什么,脸上染了点尴尬之色。
这女装之事,实在叫人情何以堪。
还好,秋黎只知李相夷三个小的穿过,并不知李莲花三个大的也穿过。
她继续说着话,“张纪兰在此事上心怀不轨。”
“我义兄却也不见得光明磊落。”
“他那一万两,听说其中有两千多两,是从莲花楼中所盗。”
“实在不该。”她语有愧色。
“我在此,代他道个歉。”
李莲花摆摆手,“那一万两,早已从张娘子那里拿回。”
“我们的钱,也已回到手中。”
“此事,便算是揭过去了。”
“而且,”方多病绕开上滑的海水,免得湿了鞋,“刘兄台姑且也算得上,一个盗亦有道之人。”
太穷的那种,他下不去手。
稍微殷实点的,不会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