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当这城主?”笛飞声挑眉问。
“我为什么不可以?”秋黎反问。
她在地面踱了两步,下巴微抬。
“什么城主,什么帮主,在朝廷地方,江湖四海,多是男子任主。”
“那些人中的很多人,自以为是高高在上。”
“把女子束在闺阁后院,把女子视作花瓶玩物。”
“还大言不惭地告诉她们,女子本当三从四德,本当天生如此。”
“可这天底下,哪里来的本当,不过是各凭本事罢了。”
“只要有本事,”她毫不忌惮道,“就是哪位女子,把皇帝踹了她来治国理世,又何尝不可。”
“可人的本事,用起来却各不相同。”她一搓红色丹蔻的指甲,嗤笑一声。
“有的人肩负大义,有的人作奸犯科。”
“梅耘贵为城主,表面仁义,实则是个败絮其中的畜生。”
“钱开贵为帮主,虽有果勇,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强取豪夺的屠夫。”
“他们的本事,带来的是灾祸,是对他人的奴役和践踏。”
“那么,就该被覆灭,就该被正义踩在脚下。”
“梅耘,我杀了;钱开,我也控制了。”
“那么——”
她偏过头,深深望进跳动的烛火里。
烛火发着热,散着光,驱逐着寒凉与黑暗。
瀛城的天,就快亮了。
天亮的时候,她就是一城之主!
城主与知府不一样,知府是朝廷封往地方的官员,而城主多是应地方势力而封。
如今秋黎以一手之力,搅动了瀛城的两大势力。
只要不出意外,她当上城主,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李相夷三人站在原地,目纳着她融在烛光里的身影。
那一刻,他们再明白没有。
她不需要人拯救了。
她已经在过去的岁月里,完成了自我拯救。
也将成为一支烛火,拯救更多如她一般的人,甚至不如她一般的人。
烛火静静地,跳动了一会。
南宫弦月猜测着问秋黎。
“所以姐姐,你是打算在杀了梅耘之后,让钱开下令,号令全联海帮派,去攻占梅府与府衙是吗?”
秋黎眼尾一弯,冲他笑了下。
“答对了。”
“联海帮总舵两万兵力,六分舵加起来三万兵力,统共有五万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