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老宅的书房里,沈从父子闭门密谈。
沈望庭终于从父亲沈从口里,了解了沈家世世代代整个关于“血玲珑”、雅罕预言(诅咒)、沈家祖坟(藏宝洞)之间的故事。
原来,雅罕、岩景夫妇和沈家祖上,不仅仅是夺爱之恨,更有着牵涉无数宝藏的藏宝洞窟之争,有着那样纠缠的爱恨情仇!
沈从将自己的手机打开,调出一段视频来递给儿子。沈望庭接过来,画面里可以看得出那是一座山体滑坡后露出来的一面石壁,镜头拉近,石壁上嵌着一个黑漆漆的洞口。画外音想起了城叔的声音:“这个洞口高约二米,宽近一米,刚好可以容一个人进去。。。。。。里面是一个人工过道,已经清理过了,我现在就举着手机进去拍给您看看。。。。。。”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镜头一黑,然后似乎是手机的灯光打开了,镜头里摇晃着,出现了幽暗中的石壁,地面明显人工打凿过的痕迹,潮湿,逼仄,看不清的洞顶。。。。。。城叔粗重的喘息声,杂沓的脚步声。。。。。。
城叔约莫行进了一刻钟左右,镜头前方倏然开阔。凭借城叔随从手里的手电光,可以看出走道尽头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石门。
镜头慢慢接近了石门——沈望庭屏住呼吸,紧紧盯住手机屏幕——在看清那道石门的瞬间,他只能用“震撼”一词来形容他的心情!
这石门之巨大,自不必说。关键,是这道石门与周围的石壁仿佛浑然天成,严丝合缝。之所以说它是“门”,是因为从远处看去,它被雕成了两扇门楣的形状,有雕成石兽头的两个“门环”。近看,这却是一面完整的石壁,分不清该从哪里打开!
让沈望庭感到“震撼”的,还远不止这些!让他讶异的,是这“石门”这上的那些栩栩如生的雕刻!
除了他不太了解的那些貌似民族图腾的图案,那些看上去很血腥的狩猎、杀人祭祀的画面——那“石门”的中央,居然雕刻着一对硕大的并蒂木棉花!
是的,木棉花!沈望庭几乎不假思索,马上就想起了他在阁楼密室里,父亲沈从给他看过的那一半令他印象深刻的“血玲珑”——那玉佩上面,同样雕刻着这样一朵木棉花!
而“血玲珑”上的那朵木棉花,和这“石门”上并蒂木棉其中一枝的形状,几乎一模一样!
“。。。。。。是的,这道‘门’看起来没有任何可以打得开的地方——我先拍到这儿了。。。。。。”
城叔的画外音戛然而止,视频也到此为止。
沈望庭将手机紧紧握在手上,他抬起头来,看上去有些困惑,“爸,这看上去也就只是一个奇怪的石洞罢了!您怎么能肯定那就是我们沈家的祖坟藏宝洞?”
沈从点点头,“问得好!我多年来也一直在按图索骥寻找那个地方。虽然没有找到,但是相关的一些线索,我还是研究的很透彻的。比如一些蛛丝马迹,先辈们留下来的谜一样的只言片语,让我得到了一些结论。你注意到那木棉花的雕刻了吗?那就是那个时期沈氏家族的图腾,类似族徽一样的东西!”
“哦?”沈望庭皱皱眉头,若有所思。
“这和‘血玲珑’上的是一模一样的!——我告诉过你‘血玲珑’是一对!沈家的这一只,和倪小雅手上的那一只,合璧之后,上面的雕刻就是一枝并蒂木棉花,和这石壁上的形状完全一致,只不过大小不一样而已!”沈从接着说道。
沈望庭点点头,他从父亲口里又听到倪小雅的名字,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已经离去的倪小雅似乎依然存在于他的空间,无时无刻不在。
“仅仅只是木棉花图腾就可以确定吗?”沈望庭还是追问了父亲一句,他研判地观察着沈从。果然见后者呵呵一笑。
“望庭,你不愧是我沈从的儿子!”沈从释然地一笑,“看事不放过任何疑点和纰漏!”
沈从这话,明显是在夸奖儿子行事审慎和他如出一辙。可是在沈望庭听来,却是极为讽刺!他哪里是沈从的儿子!?他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一霎那的尴尬。
沈从示意儿子将之前的那页复印件翻转过来,沈望庭照做了。在翻转的纸张上,他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图形。像简单的地图,旁边还有一些标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藏宝图”!?
“望庭,”沈从目不转睛注视着儿子的表情,“这就是从密室里的族谱上拓印下来的所谓‘藏宝图’!今天,你终于看到了沈家几代人遗留下来的秘密!我原以为不用告诉你的传说一样的谜,现在都浮出水面了!”
“也就是因为传说中的宝藏,还有那张藏宝图,”沈从话锋一转,“沈家祖上世代被黑白两道觊觎,惨死冤死的家人不计其数!而藏宝图也几经辗转,失窃失真也未可知!——现在你看到的,真伪已无从查考。但是在它上面,还是记录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正是凭借这些信息,我得出了那个洞窟就是消失近百年的祖坟的结论!”
“是这样!”沈望庭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缓了一口气,“爸,关于祖坟,关于宝藏,我觉得不过是神马浮云!您觉得,那位沈家先人为什么要将祖坟和宝藏一起掩埋?并且选择让它从此销声匿迹?”
沈从被儿子问得愣住了,他思忖片刻,“那你说为什么呢?”
沈望庭昂起头,朗声答道:“俗话说‘人为财死’!所以我觉得,那位先人或许也是厌倦了尔虞我诈、提心吊胆的无间道生涯,希望后世可以过得安居乐业。因而他选择了掩埋历代家人和宝藏?”
沈从没有马上回答,他脸上流露出一种豁然的表情,“那么,也就可以解释他这些奇怪的举措了?只是,他依然没能阻止后世对宝藏的贪婪,夺宝的争斗依然持续了近百年?”
沈望庭对父亲耸耸肩,摊开了双手,“爸,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关键是,您现在打算怎么做?”
沈从深深地看着儿子,语气里再次透出郑重,“望庭,这也正是我找你来商量的重点!——祖坟藏宝洞不管是真是假,我们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