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各王爷、夫人等也献礼完毕,便轮到了皇子公主。
各皇子、公主毕竟是后辈,他们的礼便没有前人那般贵重,不过却显得更用心些。
依照位份献礼,凌笙便处在第二个。他由羽推着上前,手中是一方古铜色的雕花木盒,里面装的是一串开过光菩提子,避阴祛邪,清心养脾。
“孙儿凌笙祝皇奶奶寿体安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因他腿脚不便,便未行叩拜之礼,只双手将木盒打开呈上,便有宫人来取下。
太后明显对凌笙有所印象,稍稍回忆便忆起他,特将那菩提子拿来看了,留在桌案上,笑着问皇帝,“这可是淑妃那孩子?”
“是,母后。”在老人面前,皇帝倒没了处理国事时的那般威严,显得温和了许多。
“哀家记得这孩子倒是听话乖巧,可惜生来身子就不好。”老人叹了口气。
凌笙低垂着头,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老人又问,“笙儿啊,如今身子可好了些?”
“回皇奶奶,好多了。”凌笙笑了笑,清声应答,忍下喉间的弄痒。
老人又慰问了几句,凌笙才由羽推着退下,回到座位,便捂着嘴低低地咳了两声。
他身子不好,平日里自然不怎么高声说话,只是今日在太后面前,老人耳朵不好,他便提高了音量,弄得喉咙有些发痒。
羽替他斟了一杯白水让他润了润喉,不一阵,便有宫女送来一个玉瓶,道,“静王殿下,这是娘娘命奴婢送来的花露,说是可以润喉。”
凌笙看了她一眼,示意羽接过,道,“替我谢谢母妃。”
“是。”宫女垂首应答,道了一句“奴婢告退”便退下。
殿中凌瑾已领着顾枝柔上前,恭敬一拜后说了祝福语,顾枝柔有些紧张,红着脸将寿礼献上,是一盏用夜光石雕做的灯盏,沿壁镶嵌了淡蓝色的宝石,灯芯是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看起来华丽,本身却并不名贵。
“孙媳恭祝皇奶奶寿比南山。”顾枝柔低着头祝贺。
来人将灯盏取过,老人笑眯眯地看着灯盏,道,“柔儿有心了。”
顾枝柔退了几步站在凌瑾身旁,攥着他的袖袍,有些不好意思。
有了前些日子那次溺水之事,她至今对皇室留有心里阴影。老人同二人说过两句后,念着顾枝柔身子尚虚,便让她回去休息。
皇帝成年的皇子公主不过十一个,到了未成年的皇子公主贺寿时,便多是表演才艺。
凌笙喝下淑妃送来的花露后感觉好了许多,独自坐在角落里看着殿中表演的人,或是百无聊赖地酌了几口清酒。
早在同凌朝歌回府的那日下午,他便已将雅罂一事告知了父皇。因并不确定此事是否与朝中之人有关,皇帝并未声张。
他隐隐之间觉得父皇会将此事交予他处理。
他看得出来,父皇近来对大哥与四弟相当不满,只是当今朝堂权势两分,太子一派与淮王一派势力相持。父皇未老,二人争权斗势便如此厉害,无疑是在望着父皇驾崩,平心惹得父皇不快。
寿宴上方的皇帝虽是一张笑脸,眉间却还是布着愁容。鬓间的两抹花白头发让他显得有些疲倦。
小小地抿了两杯酒,醉意便上来了。凌笙让羽撤下酒,泡了一杯清茶饮着。
各小皇子与小公主献技结束后,便有人提了一个游戏——击鼓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