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后,盛宣怀在政治上失势,但仍有经济实力。
1913年再任轮船招商局副董事长,汉冶萍公司董事长,并以公司财产为抵,向日本大举借款,在资本运作的舞台上,长袖善舞。次年,年迈的盛宣怀身体日渐衰弱,慢慢走向了生命的尽头。不久,盛宣怀在上海病逝,终年73岁。对于生活在太平盛世的现代人来说,盛宣怀成为了永远无法复制的旷代绅商,仿佛殿堂中供奉的神像,只能于膜拜顶礼、赞叹感慨中摹想其风采和音容笑貌。离乱动荡的特殊历史环境给这个人的生平经历抹上了一层厚厚的神奇色彩。另外,他还留下了一本书‐‐《愚斋存稿》,是一本别有生趣的著作。他的历史形象已经在现代人的意识中凝固成&ldo;官商典型&rdo;了,盛宣怀现象就是&ldo;官商经济现象&rdo;。
&ldo;官商经济&rdo;的盘根错节是中国走向复兴的不可逾越的阶段,盛宣怀依附于朝廷,靠公款营业项目起家,在特权中投机获利,在一段时期内也确实是春风得意,以至于成为后世商人顶礼膜拜的偶像级人物,而结果呢?终究敌不过更大的官商和外商而一败涂地。
盛的后代们,大都在国外了。其中,日本的盛氏后人还给上海交大捐款建了留园。留园是盛氏后代在日本建立的中餐馆,因为盛宣怀家族在中国上层社会的影响力,所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前,不少日本首相是留园的常客。美国总统到日本访问,也到留园就餐,当然目的还是希望能够获得跟中国打交道的其他通道。可见,盛氏家族对中国的影响力仍未终结。
第51节:坚持,再坚持,是你的终归是你的
第十章
张謇:状元也能下海
张謇是一个成功的&ldo;儒商&rdo;,这个昔日的状元郎,习惯与八股文打交道的文人突然用数字说话,向世人展现了他的实力。其实张謇的出道并不顺利,首先是在科考路上受尽磨难,最后虽然中了状元,但只能投身他的老师翁同龢率领的清流阵营中去,自然是不得权势,备受打击,但是张謇却能另辟蹊径,弃政从商,从而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张謇的转型颇值得我们学习,因为他的转型并非是盲目的,他从商前先调查了中国海关的进口数据,发现棉纱是大项,于是就选择了从创办纱厂入手。
概念可能会随着时代的改变而改变,但是理念和智慧却是不会变的,如果你想从商,有一番作为,不妨学学张謇。
自从最高层搞了科举以来,公务员招考制使平民子弟有了奔头。无数的年轻人放下锄头,放下算盘,放下麻将,投身到轰轰烈烈的科举彩票摸奖中去。一旦中奖了,则光宗耀祖,衣锦还乡。要是摸到了状元的头彩,就赢了大满贯,位子、票子、车子、面子、娘子,全都有了,就可以爽得挂着大红花带着车队满北京城地走秀。
状元虽每届选一个,但这么多年累计起来,人数也很多了。不过状元下海办公司的,在上千年的状元史上就只有一个人了,此人便是张謇。在过去,经商是被大家鄙视的,连秀才都不屑于干的事,更不用说举人、进士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张謇应该是最特立独行的状元,也可说是最成功的状元了,因为其他的状元都是&ldo;独乐乐&rdo;,而只有他是&ldo;众乐乐&rdo;,一生不倦地拼经济,建设他心目中的富强国家。
(一)坚持,再坚持,是你的终归是你的
张謇,字季直,晚年号啬翁,江苏南通人。张的爷爷是个贫农,靠着当上门女婿在经济上打赢了翻身仗。爸爸继承了那二十亩地后,进一步开拓了经济增长点,雇了十多个伙计办起了瓷器店。张謇在家排行第四,清咸丰三年(1853年)生,他小时侯就天资聪颖,才四岁就能背诵《千字文》,十五岁已修完传统的四书五经,是块念书的材料。
人的运气是不一样的,他虽然聪明过人,但是考试却很不顺,中举之路更是非常坎坷。张謇的父母虽然是生意人,但当时的社会普遍鄙视商人,所以还是常受人欺负,他们十分希望儿子能够靠读书来做官,为家族长脸。(那时候对穷人来说,读书是一种非常好的道路,因为几乎不需要什么大的投资,最大的投资在于辛勤努力,而穷人往往不缺乏这些,缺乏的是机会,读书中举是个很好的机会。)
但是,当时有一条非常带有歧视性的规定,叫做&ldo;冷籍不得入试&rdo;。所谓&ldo;冷籍&rdo;,在清代,即指三代没有做过官,或三代以内不曾有人中过秀才、举人之类的家族。张謇的爷爷和爸爸都是文盲,连字都不认识几个,这种&ldo;冷籍&rdo;之家,怎有资格进科场应考?还好,后来总算探得一个补救的办法:按官场世俗的惯例,在同族中请一个做官的人出来&ldo;认保&rdo;,再请同县几个贡生连环&ldo;派保&rdo;,才可以去应试。张謇的爸爸没辙,只好去找儿子的老师宋璞斋商量。宋老师就介绍张氏父子结识了有籍在册的另一家姓张的,送了银子之后,就以认爹的方式取得了考试报名资格。
尽管很费周折地报上了名,张謇自己也意气风发、信心百倍的,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名落孙山,白忙活了,而且,成绩在百名开外。宋老师怒了,损他说:&ldo;省省吧你!就算一千个人去考,录取九百九十九人,就一个落榜的,也是你自己!&rdo;这话说得就相当地过分了,稍有羞耻心的人都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