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琳的美术造诣在周先生的不断点拨与悉心教导之下,算是有了比较显著的进步。原本周先生只是觉得两人在艺术思维上有相通之处,所以才愿意把她请到画室,共同探讨。
他心想,如果乔琳真的有天赋也肯努力的话,那么便把自己毕生所学全部倾囊相授。
毕竟在他这个年纪,身体也算特别硬朗的情况下,乔琳是独一无二的选择。
也许跟他以前遇到的学生或者朋友比起来,乔琳在里面绝对算不出类拔萃,甚至是有些平庸,但现在目前这个情况,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既能与他艺术思维相通、又天赋奇才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乔琳也算刻苦,只要周先生肯教,她就一直潜心钻研。她以前学习的东西在周先生看来不过是皮毛而已,毫无用处。
周先生几乎是手把手的,教她从最初级阶段开始学起。
她注意到画室的角落里始终放着一幅有些落满了灰尘的画框。她有些好奇,周先生出去办事的时候,她去将那个画框拿到院子里,小心的把尘土都清理干净。
当这幅画露庐山真面目的时候,她才赫然发现,原来这幅画只有在阳光的折射下才会出现,拿到暗处就是一张白纸,这让她大为惊奇。
放在阳光下,她细细端详着,画里面是一个十分抽象的影像,她的第一直觉就是:这幅画很悲伤,这一定是在某个人最悲伤难过的时候才能够描绘出如此灰败绝望的萧瑟之感。
周先生回到小院,就见到乔琳对着阳光,看着画作认真思考。
“这幅画很少有人它存在的。”周先生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吓得她赶紧起身:“不好意思周先生,我没经过您的同意就随便乱动东西。”她还是有些尴尬的,但是这幅画对她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
周先生微笑:“没事,你能发现它的美,我应该高兴才是。”他捋着长长的花白胡须:“我还以为它要一直被尘封呢,但我还是在等,等着一个能够将它发现的人,一个真正懂它的人。”
乔琳歪着头认真思考:“其实我冒昧的猜测了一下,这幅画应该是在画家本人的人生特别崩溃绝望的时候所创作的。”
周先生有些震惊的微微抬头:“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幅画虽然很抽象,但是传递给我信号却是十分压抑,十分绝望。对任何事情都没有任何生机,而且还故意用了物质材料让它只能在阳光的照耀下才会显现,没有阳光它就普通的犹如一张白纸,这些
都充分证明它的主人既希望能够活在阳光普照的世界上,可是又不得不面对残酷灰暗的现实。”她一口气说了很多,但她不确定周先生会不会把自己当成精神病……
然而周先生却是表现出相当赞许之神色:“没错,这幅画是我在我太太过世的时候所画的。”
乔琳望着周先生那有些沧桑的背影,心中升起敬意。
他对于夫人的爱,仅仅通过幅画,就已经让她明白,爱得有多浓烈了。
她突然很希望,如果将来自己和萧占老了,不要像这样只留下某一个人孤苦伶仃。
“老板,要不要休息一下?”罗列端来温水,想提醒萧占注意身体。
萧占有些疲劳的揉捏着眉心,向后养靠在背椅上:“工作多得做不完,我要是有三头六臂就好了。”
罗列摇头:“你已经有三头六臂了,这些工作看得我都害怕。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适应的时候也要停下来歇一歇。”
萧占发现,自从白院长走了以后,罗列好像突然看透了人生中的很多事情一样,感觉他个活了大半辈子的沧桑人士。
“管好你自己得了,你看你,现在瘦的像只猴子一样。”萧占说话嘴上不饶人,罗列也懒得跟他斗嘴,他说什么也就由着他去了。
不过白院长的过世对于他刺激,绝对是不小的。
萧氏国际又把目光对准了一个新兴产业链,本想一举拿下,可谁也没想到,竟然被突然出现的秦家企业占了先机。
这种摆明了抢生意的行为让萧占很是不爽,以前萧秦两家交好,从无交恶之先倒,这次不知秦家受了什么刺激竟敢作出如此过格的举动。其实此举并非秦父本意,他一再打压秦万均就是觉得这个人心术实在不正,然而秦万均吃定了秦百合想要夺回萧占的决心,利用秦百合不断上位,才造成了他能够利用营销部冲击下这个萧家势在必得的项
目。
当秦父得知此事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当初他也并不知道这个项目是萧家预订的。如今造成这个局面,秦父思来想去,准备当面去萧家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当秦父拜访萧家的时候,萧成峰喜出望外,本来由于上次萧占‘逃婚’一事都惹得两家有些尴尬,萧成峰正愁找不到和解的机会,没想到机会就这样悄然来临。秦父很抱歉和萧成峰将此事一五一十的陈述了一遍,萧成峰相当大度,直接表态:“秦兄啊,咱俩这关系还用着解释这些吗?孩子们争强好胜是正常的,年轻嘛,谁不想拔得头筹?再说了,那也不能总让我
家萧占占得先机嘛,这些都是小事情,不碍事不碍事。”
秦父见萧父如此开明,也十分欣喜:“好在老萧你如此大度,要是换成别人啊,估计这个梁子就结下喽。”
两家的父亲倒是握手言和,好不开心。
可萧占和秦百合、秦万均可就没这么轻松了,萧占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这么赤裸裸的挑衅,如果他忍了,那就不是萧占了!
秦万均倒是乐得萧占和秦家撕破脸,他好渔翁得利,秦家的企业,他要定了。至于秦百合,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工具而已,利用完了,随时可以踢到一旁。他洋洋得意的在心底继续构思他的计划,他想要的,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