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
“那你知道他们为何而来?”
“知道。”
霍向远皱眉,这事若是真的,他就是想袒护也无能为力,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若令狐一族只来了两三个人,尚且好说,可这么大一群人,据说山下还有人等着,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可不能为了一个外人,破坏玄门之首的名声。
“这到底怎么回事?”霍向远心念电转,脸色立刻凝重起来,“他们说得是真的?你毁了令狐一族的宴席,又杀了他们的人?”
“我确实闯了大祸,所以才会被师门驱逐,”张丰半点也不推脱,点头应下,“可此事有另外的缘由,我是无辜的。”
“无辜?!”云舒大叫,“你杀了我的夫君,害死我的同门,大家都亲眼目睹,你还能说是无辜?!”
“第一,此事皆由令狐一族低价售卖一批新丹而起,那批新丹据我所查内有阴气煞气作祟,若是常人服下,便会变成行尸走肉,被他人所控制;第二,你家夫君穷追不舍,一招一式皆为取我性命,我不过自保,何错之有?”
“你!你!”云舒气得脑子一阵发晕,腿一软,幸而师兄在旁边扶了一把,否则已跌坐在地。
云舒师兄道:“还请霍宗主明察,我族不过想帮一把周围的门派,为他们提供一些辅助丹药,却因他想独吞,诬陷不成反害我同门性命。”
其余人也道:“宗主!我们亲眼所见他会邪术,可-操-控阴魂,更能招人生魂,实在是罪无可恕啊!”
霍向远心里倒是另有心思:这么说来,这小子当真有两把刷子,居然连令狐门生的生魂都能轻而易举招走,还能控制阴魂……
他心头一笑,面上却不显,淡淡道:“你们两方都各有说法,教我听谁的才好?”
令狐一族气道:“我令狐一族难道还比不得一个浑身邪门歪道的人可信吗?!”
“话不是这么说,”霍向远摆摆手,“证据确凿,才能定一个人的罪,是不是这个道理?”
令狐云舒咬牙,瞪着一脸悠哉的张丰不发一言。
“不如这样,”霍向远抛出个诱饵,“明日张……道友将与我霍家分家一脉进行比试,若你们愿意,不妨也参加如何?到时候死活无论,不得再议。”
“这……”云舒师兄不敢随便拿主意,低头去看自家师妹。
云舒想:若是真要查起来,那批丹药只得废了,她万万没想到霍家居然会袒护一个一身邪术的妖孽。未免节外生枝,多出事端,能将这件事一笔带过,又能杀了张小宝最好。
她能杀他一次,便能杀他第二次!
“好!”云舒满口答应下来,起身道,“生死无论!这可是宗主您说的,届时若霍伏失了道侣,可别赖账!”
霍伏冷笑一声,并不多言。
霍向远点头,便让人安排令狐一族前往客房休息。
霍年心头深感恼火,本来眼看能被扳回的剧情,眼下又生出不明支线,结局更是变成了三十种之多。
其中be的概率更升为了50%。
他终于无法再将此当做一场cosplay游戏,神情阴暗地看向毫不在乎的张丰。
他后悔了,就不该为了下悬崖而设计这么一出闹剧,让张小宝与对方结仇。否则事情也不会变的如此麻烦。
现如今,这本书到底还是自己写的那本吗?还是说主笔人已经变为了张丰?
萌萌小道士当然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那个脑生反骨,势要把所有人踩在脚底,不可一世的张小宝。
霍年想,自己原本yy的那些英雄救美的桥段,都没有用武之地了呢。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口,并没感觉到一丝沮丧和失望,反而多出一份曾经从未有过的感觉,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但却感到了一丝兴奋。
翌日一早,无论是宗家的人还是分家的人都早早来到了演武场。
这场地非常宽阔,看台隔得很远,坐在后方就只能看到场中两个小小的身影。
张小宝灵力不高,起初没有人将他当做一回事,认为轮不到霍戒上场他就得被揍下来,却哪里知道,一连七个分家最优秀的子弟,被他玩得团团转,这人也不知道脑子怎么的想的,竟出一些别人意向不到的招数,可谓怪中之怪,更令人防不胜防。
他全程带着一点痞气兮兮地笑,身形穿梭在对手旁边,仿佛一阵摸不到看不着的阴风。
张丰还是留了情,未将七人的生魂招出,只是让他们亲身感受到魂魄给什么东西扯住时,动弹不得的恐惧感。
待霍戒上场时,那七个门生已腿脚发软,跪在场边脸色煞白,始终未回过神来。
霍戒沉着脸道:“你的那些小伎俩,也就趁现在还可以用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