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戴着人皮面具,他的底子很白,高挺的额头上遍布划痕,满脸交错着划痕,虽然有些年头了,可脸上的划痕还是很红。
“簪子划的,有些年头了,簪子淬了毒液,你的脸伤了肌理。”南宫若走近两步细看。
“还有救吗?”秦玉生开口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心中已经有了期盼。
“能。”南宫若声音轻轻的,秦玉生瞪着痛苦的眼看她,一直都没人对他斩钉截铁的说这一个字。
“十年前,奴才跟青梅竹马的绣儿在议亲时,一群人冲进来,几名男子按住我,一身少爷打扮的人进来,手里拿着我送绣儿的簪子,生生划伤了我的脸。”
秦玉生的牙齿咯咯作响,眼里是悲呛的泪花,“十八岁,就划了我十八下,绣儿在一旁一滴泪都没掉,更没有来护我。”
南宫若见他这般痛苦模样,离他远了一步,方才站近时,她已经瞧清楚了他的伤势。
“不必给我讲前因后果,我不需要知道这些,我只负责治你的脸。”
秦玉生的泪光闪烁,他以为这位王妃会想知道他受伤的原因,换一个人一定想知道这些痴男怨女的事,她却无动于衷,呵!真是好无情!
“回忆起那些东西既然那么难受,何必勉强自己去想。”
南宫若淡漠的解释了一句后,发觉他神色微微冷静一些,又再开口,“过来写药方。”
秦玉生痴痴的跟在后面,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样就能治好自己的脸了吗?
“奴才不是难受,只是为自己不值,没有识破青梅竹马的险恶用心,那簪子是她与那少爷苟且时落下的。”
南宫若微微蹙眉,很意外他会继续讲下去。
“奴才脸毁,自是不能再与她议亲,便废除了婚约,最后才知,他俩早已暗通曲款,想借此除掉我,可惜我命长,侥幸活了下来,但是脸却再也治不好了。”
秦玉生提起他们,心里的恨意就一阵阵往上涌,“她如愿嫁给那少爷,做了他的妾室,不出一年就没了宠幸,被他的正房凌虐而死,我在之后也潜入府邸杀了那个少爷,报了我脸上的仇。”
南宫若并不意外那两人已死,即使当初不死,在他成为萧墨府上的管家后,他也有了报仇的那个能力。
“既已报仇雪恨,那便过来写药方。”南宫若道。
秦玉生惊讶的望着她,“你不觉得……。”
“没人能替当事人去感受他的处境,我无权做评价,而且事情早已过去了,更加没有追究的意义了。”
南宫若铺好纸张,秦玉生这才发觉自己已经两次未听南宫若的吩咐,立即走了过去。
萧墨虽在外面用饭,但里面的谈话却是听的一清二楚,虽未看到她神色,他也能想象到她说这些话时,是多么的冷静跟淡漠。
萧宇也放下了碗筷,撑着下巴望着里面,一双眼里好奇的很。
“真想看看嫂嫂抓狂的担心一个人,情绪爆发的模样是个什么样。”
不一会儿秦玉生出来了,直奔府外而去,他是去取药了,眼里带着希冀的光,若能治好,他就放下过往所有仇恨,忘记那两个狗男女。
阙衣见秦玉生出来,也就跟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