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那个清贵的王爷,后退几步,视线下移,这身形也没见消瘦,依然……很结实,所以……他方才的举动是个什么意思?
四周静悄悄的,萧墨没有出声,没人敢起身,都跪在原地看着萧墨,至于南宫若,他们不敢看。
因为在他们印象中,相处中,萧墨都是那个铁面无情的冷酷王爷,这般亲昵的动作,还真是活久见,不能看。
“那你先进宫觐见。”既然不知是什么情况,那就等他进宫觐见之后再议其他事。
这王府她可是给他好好守着,再给他治治旧伤痕,那些条件,差不多可以全部抵了,南宫若默默想着。
“好。”萧墨微微颔首。
目光从她脸上缓缓移到齐岩他们身上,齐岩可是半点也不惊讶萧墨的变脸速度。
他们清晰的、分明的瞧见了萧墨从眉眼都能带着细微暖意的柔光模样,变成一脸冷漠无情的生人勿近模样。
关于这一点,他们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进宫。”萧墨清冷丢下两字,众人齐呼道:“是,王爷。”
所有马匹没了牵制,却规矩的在原地等待,都不曾嘶鸣一声,一看便是平日里训练有素。
两人背道而驰,一个朝着宫门而去,一个朝着马车而去。
“萧墨。”南宫若在踏上马车之后,忽然叫住了萧墨。
萧墨回头看她,南宫若站在车沿上目光平和的看他,声音清清淡淡,“我在这里等你。”
萧墨的身形有一瞬间轻微的晃动,良久的沉默令南宫若都疑惑了,怎么,不可以吗?
很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声音不轻不重,只有他自己清楚,他那声好,有多压抑,在她面前他早就丢盔弃甲,没有任何防备能力了。
大殿内,待公公通报萧墨觐见时,皇帝脸部的肌肉有瞬间的痉挛,神色自若的说了宣,缓缓平复着心情。
萧墨一身玄紫锦袍,带着冷寂气息,缓步踏入殿内。
文武百官各自分开两列,萧墨走至前方,与文武首位平行后,从袖中取出奏折平摊手中,对着皇帝拜道:“江南水患已退,百姓安稳生活,萧墨前来复命。”
刘公公立即躬身去取奏折,取完之后躬着身子退到皇帝身边递给皇帝。
皇帝翻阅着奏折,扬声笑道:“你果然没有负朕所托。”
百官们跟人精似的,立即见风使舵的夸赞,“辰王不愧是霆黎的战神,短短十日就将百姓安置好了。”
“江南百姓们这次幸得辰王相助……。”
“不知那些百姓们经此大难,是否能够很快适应下来……。”
耳边充斥着赞叹声,然而萧墨没有去听,没有去分辨他们的真心,在那一刻他想的是,她问的第一句话是,他是否受伤了。
水患刚起时,这些臣子们互相推诿,连百姓都不敢多提,唯恐被安排了这差事,水患已除,他们则开始关心起那些百姓来,虚伪至极。
他去平水患时,她让他早些回来,准备了药,只身去闯皇宫,给他送一支军队,回来时,在宫门等他,问的是他是否受伤。
这也算是她的仁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