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脾气不太好,”李燕燕补充,“尤其对丑人不耐烦。还曾经立下了个规矩,长得丑的宫人,进她的宫殿必须用纱蒙脸,不可以被她见到。”
古英娘撇嘴:“这么大脾气?不对……等等啊,她都没见着人家,怎么知道谁丑谁美?那要是明明不丑却以为自己丑,或者明明丑却认为自己好看的,可该怎么去她宫殿?”
“……所以说啊,这位殿下不光脾气坏,还不是很聪明……不过她自己不这么想。”李燕燕坏心眼地说。
古英娘“噗嗤”一下乐了,似乎为想到了公主都想不到的事情而分外自豪,“不过要我说,最傻的还是那个康宁公主……”
李燕燕一震:……?
“年纪轻轻的,要去草原上嫁个糟老头子,真是……唉……”
李燕燕小声道:“乌罗单于也不是很老……才三十岁。”
“三十?呵——”古英娘瞥了她一眼,“和你这种没见识的小丫头说不明白,以后你就知道了……三十,够老了,半截身子埋土里了!中看不中用!”
李燕燕皱眉,古英娘看她的眼神,突然多了些优越,而她不懂为什么。
“……真不知道那公主图什么?不管是什么,现在可也都得不着了……”古英娘真情实感地叹气。
图乌罗兵的威慑,图乌罗单于与她父皇相近的血脉,图他足够成为夺嫡的后盾……
“未必……”李燕燕涩声道。
她曾希望搅起变乱,给四哥即位铺平道路。
而现在,天下真的乱了。
却不是她想要的。
男人们争他们的,和女人无关。
尽管古英娘一再这样说,可跟着古英娘往岑骥住的小院走时,李燕燕忽然有不详的预感。
在吊桥另一边,远远的,张晟的叫喊声传了过来。
隔着吊桥,岑骥的小院刚好被山体挡住,看不见那头发生了什么。
只听张晟声音高昂,仿佛还间杂着其他人喝彩、呼吼、拍掌的声音……
李燕燕心生畏惧,步子也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