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波在旁见母亲如此恼怒,止住王妈,问道:“娘这是怎么了?这是何人所送,竟惹得母亲如此不愉?”
玉波也是今日送中秋节礼才回娘家的,接过帖子一看,原来是魏顶的礼单。
这魏顶当日气势汹汹的要夺王家的田地,自知道玉然与侯府定亲后,又舔着脸的找上门,说先前是自家看错了,原是一百亩地没错。请王家原宥自家先前的无礼;不但这地还是挂在王家名下,还要再加添五百亩。王家自然不可能同意,当时严词拒绝后,也立即找来中人,当场与魏顶进行交割。
玉波看了礼单,这礼颇重,光银子就有二百两,锦缎也有十匹,外加其它的物事若干。玉波当然知道魏顶这厮,前些时日将娘家逼迫的狼狈不堪。今日见了这份礼单颇觉解气,因说道:“怎么不要,这厮当日如此可恶,今日这些礼就当是他赔给我家的,东西收下,人让他们走。”
王妈听后就要转身出去传话,“等等!”玉然说道:“王妈你去给贵叔讲,人我们不见了,礼也让他们带回去。”玉波一听,问道:“为何不要,让这厮吐点血也好,不要白不要,还可以给你添点陪嫁。”
玉然摇摇头:“姐姐,魏顶此人,十分善于分析利弊,只要认为日后对自己有利的事,真是可以放下身段到不要脸面的地步。我们万不可让他再跟我们扯上干系。他今日前来,想必知道我家与平川侯府的联姻已是板上钉钉,送上如此厚礼赔罪,想必料想我家不会推出去。”
玉然停了一下,接着道:“今日我家一旦将此礼收下,这厮就可以在外面大肆宣扬我们两家已经前嫌尽释,重归于好了。”
玉波听后,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万一这厮日后借我家的名义,仗侯府的势干坏事就不美了。”就对王妈说:“你去跟贵叔说,让他们带上礼走吧,我家承受不起。”王妈自去传话。
不过一会儿,又拿了一封书信进来,还笑意暧暧的看了眼玉然,递给王金氏,“平川侯府定七爷的信。”
王金氏很是奇怪:“侯府又送礼来了?前儿不是刚送来吗?”王妈答道:“不是,只有定七爷的信,定七爷身边小厮送过来的。”王金氏看向玉然,见玉然面色古怪,问道:“莫非是你找过他了。”
玉然点点头,王金氏气的扬起手掌往玉然身上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可如此不矜持,平白让人看轻了去。”
玉然边躲边道:“娘,娘,你先不要打,先听我说。”玉波也在旁边劝道:“娘,你先不要急,听听玉然怎么说。”说着扶着王金氏做下,递了杯茶给她顺顺气儿,转头瞪向玉然:“还不快说!”
玉然向王金氏挨过去:“娘,前儿我突然想到侯府人口众多,我们一无所知,这日后就算认亲我也要对的上号才行啊。再加上之前,我跟那李明定不是在骡马街吵过架嘛。就想着刚好就着这件事给个梯子下,息争算了。”
玉波听了点点头:“娘,这事儿虽是玉然自作主张,但还是有理儿的,我家对侯府知道的太少了,是要先知道点儿。不然,玉然日后进门了,双眼一抹黑也实在不太好。”
王金氏默然片刻道:“谁说不是这个理儿呢,按理说,这些应该是我们做长辈的去探问的,只怪我家身份太低。”说着疼惜的抚着玉然:“委屈我儿了。”
玉波安慰道:“娘也不必多想,这样也好,虽于理不合,但如玉然笼络的好了,也是大有益处的。”又叫过王妈:“那送信的人还没走吧,让他进来,我们问问话儿。”玉然也道:“我也先去看下信,看看要不要回信。”
苍鹭进来,磕头行礼后。心下实在惴惴,生怕王家人问些让自己为难的话。不过还好,王家不过问了几句家常,就赏钱让自己退下了,也没让他走,说是等等,可能有东西要带回去。
玉然拆开书信,只见上面只有一句用奇丑无比的字体写的话:“你求爷啊,好好求求爷,爷就帮你。”玉然看到这句话,居然神奇的没有生气,而是想起前世看的某档综艺节目,觉得这句话颇具喜感。
因此,很是有耐心的快速手书一封,信中不乏对定七爷的吹捧之词,写完看看,觉得自己很是具有馋臣的潜质,对着定七爷这样的也能吹捧的出来。想想,光是一封信好像还不够,又将之前自己给父亲绣的荷包拿了一个给他。
苍鹭拿到这些东西都有点替自家爷脸红。自家爷也太不靠谱了,大剌剌的让自家来送信,什么说法也没有,连个像样的伴手礼都不准备,这实在太无礼了。得亏王家不在意,还给自己赏钱。拿钱手软,回去后好好跟爷说说王姑娘的好话。
明定也在等苍鹭回来,也实在是禁足太无聊了,时至今日定七爷也没刑满释放。人闲的发慌,一点小事也是值得期盼的,何况是事关自家未来媳妇。拿到信正准备看,见苍鹭在旁边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瞪道:“怎么还不出去,等爷给赏哪。”
苍鹭忙馋笑道:“爷今儿个是该给赏儿。我今儿个见到王小姐,可是说了您好多好话儿呢。这不,你看,王小姐不光送信给您,还给您一个荷包呢。”明定夺过荷包,道:“还不快滚。”苍鹭一边滚一边道:“爷,您可得快点儿,王小姐还等您的信儿呢。”
明定看到信里玉然吹捧自己的话,高兴的眉开眼笑,瞬间觉得自家高大无比。想着自己堂堂男子汉,就不要跟一个女子计较了。自家媳妇有事求自己,那得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