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听见阿芙的笑声,定睛看去,才发现原来这里多了好些人,突然恍然大悟般,“哦?我说今儿竹儿怎么有胆子敢顶撞我,原来找了些帮手--”又见阿芙等人的相貌气度不凡,心下嫉妒的同时,嘴里说出的话愈加难听,“你们这些毛头小子,野丫头少管我们汪家的家事!告诉你们,我娘家在宁川县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得罪了我们可没你们什么好果子吃!”
阿芙正想出声解释,但是那妇人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嚣张气焰以及罔顾孝道伦常的做法却激怒了她,淡淡地笑道:“这位大婶,您的口气可真张狂!”
那妇人还未想明白阿芙说这话的真正用意,便听见头顶上“啪啪”两声,用手一摸,发觉簪在头发上的玉簪金钗都成了齑粉,还没反应过来,又听自己颈中“噌”的一声,低头一瞧看到所佩戴的珍珠已颗颗散落在地,顿时吓软双腿,坐在地上。
这时文近影和聚音二人笑嘻嘻地上前,文近影看着她头上剩余的齑粉,感叹道:“聚音啊!你小子下手也太狠了点吧?若是角度稍有偏差,那碎的可不是这些劳什子簪子环钗了--”转身又对那愣着的妇人,有模有样道:“这位夫人,不好意思啊,我们聚音啊实在是太淘气了,他说你的头太大了,簪上那些东西不好看,看起来好像就跟母猪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所以啊,他看不下去就冲动地碎了它们--没吓着你吧?啊?没事就好,作兄长的我回家会好好教训他的--”聚音此时脸上的表情很无辜,“大哥,你自己刚才不是说她的脖子粗的像根柱子不好看吗?不过看样子,你也只用了三成功力将这珍珠隔空打落在地吧?大哥,你还真会怜香惜玉。”对此文近影在心里狂吐,惜玉?那也得是块好玉才成啊!
那妇人被文近影和聚音这般羞辱,他丈夫汪守辉也不敢上前为她说上几句。此时那妇人已经清醒过来,对汪守辉怒骂道:“胆小怕事的东西!还不扶老娘起来!”此时对阿芙等人已有所畏惧,但嘴里仍是不依不饶道:“你们有本事就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说完在汪守辉的搀扶之下狼狈离开。
阿芙与沐洵相视一笑,无奈耸肩,“悉候尊驾。”
待他们走后,竹儿已被白术、芷颜扶进屋里处理伤口,她怕今日发生的事会连累到阿芙他们,担忧道:“阿芙姐姐,我大伯母是村里出了名的刁蛮难缠,你们今日为了我和奶奶得罪她,竹儿想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想尽办法报复你们。”
汪老婆婆也出声,“是啊,闺女,我那大儿媳她娘家在宁川还算有点势力,我看,你们还是早些离开吧!”
阿芙温柔笑答,“老婆婆,请您和竹儿放心,阿芙有胆量替你们出头,也有办法对付他们。不过,老婆婆,您可否将您与您的儿子儿媳的关系说与我们听,好让我们能更有把握应付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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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凤宫。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霁儿,广庐一行辛苦你了。”嘉宁帝看着数月不见,稍微清减的儿子有些心疼。
杜翃霁听到父皇的这般言语,心下自然感动,回道:“能帮父皇分忧是儿臣的本分,谈何辛苦。”转眼瞥见自己母后焦急的神情,多少也明自己母后心里所想,“母后,儿臣已将霏儿带回宫中,现在已经送回浣锦殿休息了,稍后会来向您和父皇问安。”
尉迟皇后刚才一心挂念着自己的女儿,对他们所言也没听进去,只能暗自期盼皇上与儿子早些说完话才好,自己才有机会插得上嘴,好在儿子知自己心思。听完儿子这么一说,总算放下一直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勉强笑道:“霏儿没出什么事吧?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杜翃霁回道:“儿臣接到父皇的密信后,便派骁卫玄组找寻霏儿的下落,最终在当地的一所客栈晚来居找到,母后放心,当日她被赌场的人误认为是霖儿,因此被人追债,后来听她说是一位年轻公子救了她,把她安置在晚来居的。”
“没事就好,多亏得菩萨保佑。那年轻公子知道是谁吗?我们该好好谢谢他才是。”
杜翃霁犹豫一下,听霏儿说是个叫阿芙的少年,加上霏儿的描述怕是与书院遇到的那个苏芙同一个人,心里虽然也断定极大可能是她,但是现在她早已不知所踪,要是说出来,难免会揭穿她女扮男装混入书院的事情,要知道,这可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于是在这片刻思虑过后,淡淡道:“那公子并未透露姓名,儿臣会私下去查他的身份。”
尉迟皇后点点头,转身看向嘉宁帝,还未说话,便听嘉宁帝道:“皇后,你可别用这眼神瞧朕,霏儿是没事回宫了,但皇后不能再这么娇宠着霖儿了,必须得给她些教训,好敛敛她的性子。”于是尉迟皇后想为大女儿的求情话语便咽回肚里。
“父皇,书院的甄选名单儿臣已交给礼部,待考核之后会将名单送予您过目的。若没有什么事,儿臣就先行告退了。”说罢行了一礼便退出了栖凤宫。
杜翃霁一走,嘉宁帝身旁的李公公来传,说礼部尚书丁长善已在议事阁等候,并告知陛下有事相商。嘉宁帝闻言和尉迟皇后打了声招呼,便出了栖凤宫,去了议事阁。
待看着嘉宁帝身影已远,便对一近身小太监使了一眼色,片刻之后,那小太监便回来上前禀报,“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朝玉轩殿方向去了。”
尉迟皇后“嗯”了一声,坐在茶几旁没再出声。她的侍女绮娟挥手示意宫内的其他人退下,对尉迟皇后轻声道:“娘娘,太子殿下与玉轩殿的那位走得太近也不是件好事。”尉迟皇后闻言叹了口气,“本宫岂会不知?只是能有什么办法阻止他们来往呢?”叫绮娟的侍女听后,只微垂着头,不再出声。她当初作为陪嫁丫鬟跟皇后入了这皇宫,十几年相处,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果然听尉迟皇后继续说道:“不,以前那些事决不能让霁儿知晓!虽说本宫是为了他--唉,现在想想也算了,汀惠她当年也没做错什么,况且玉轩殿的始终是个行走不便的废人,与皇位注定无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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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轩殿。
“奴才(奴婢)参见太子殿下。”随着杜翃霁踏入殿内,奴才们的跪拜声也随之而起。
“都起来吧!”见到殿内并无自己要找的人,疑惑问道:“你们主子呢?”
后一着装显示品级较高的太监上前回道:“回太子殿下,三皇子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寝殿里传来一道声音,“太子殿下驾到,翃霈有失远迎啊。”
杜翃霁快步走入寝殿,对那帷帐内的人道:“皇兄又与翃霁客套了,我离宫前吩咐英落交予你的北羌皇室秘方,吃了可有好转?”帷帐内的人闻言掀开帷帐,容貌便在那一掀的动作中渐现出来,鬓若堆鸦,雅人深致,眉眼与杜翃霁有些类似,只是脸色微白,看起来有些柔弱,此人乃当朝三皇子杜翃霈。他看了下锦毯盖着的双腿,苦笑着答道:“都已经二十多年了,皇兄药吃了不少,大夫也见了为数不少,现在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六弟就不要再为皇兄费心劳力了。”
杜翃霁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药味,不由眉头一皱,“皇兄且放宽心,无论多久,翃霁也一定要找到能人医治你的双腿。”语气如此坚定,杜翃霈听了心下十分感动,虽说自己是个皇子身份,但是自幼双腿便不能行走,母妃也早早过世,在他人面前难免心生自卑,也真是难为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这般有心为着自己。
杜翃霁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又惹他伤心了,当下岔开话题,与他说起这数月离宫广庐之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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