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从暗处绕行,又从后窗跃入主屋,将所闻一字不差地告诉了陆承珝。
苏心瑜命琴棋送客时,陆承珝便站到了主屋檐下。
“有客?”
音色不辨喜怒。
沐海驭闻声转头,见是陆承珝,惊愕一瞬,忙不迭地恭敬站好,抬手深深作揖:“陆少卿安好。”
这位陆少卿年纪才十九,论起来比他还小一岁。
年纪轻轻凭借军功当上了大理寺少卿,委实教人嫉妒羡慕。
好在其人身上不光有重伤,更是中了剧毒。此刻瞧他面色苍白,想来命不久矣的消息为真,最好早些死。
省得占了心瑜夫君的名头。
苏心瑜一怔。
适才沐海驭让她离开陆承珝,此刻他自己恭敬得像条狗。
“嗯。”
陆承珝不咸不淡地应声,下一瞬,冷冷下令。
“打出去。”
寒风、冻雨与惊雷称是,闪身至沐海驭跟前,拳脚不要钱般落下。
沐海驭抱头鼠窜,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清风居。
惊雷追去,抬脚在沐海驭背后狠踹一脚:“狗东西,让我家少夫人当你平妻,哪来的勇气?”
沐海驭一惊,迭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寒风冷声:“滚。”
居所内,陆承珝寒凉的眸子睨了苏心瑜一眼:“安分点。”
女子就是麻烦,不安分的女子更是麻烦。
“我……”
苏心瑜一噎,竟接不上话。
她不想与沐家人再有瓜葛,更不清楚沐海驭竟有此般心思。
还有她何处不安分了?
当然,想逃除外。
见他转身回屋,她也回了东厢房。
片刻之后,寒风、冻雨与惊雷到了自家公子跟前禀报。
听说沐海驭已经滚出去了,陆承珝问:“他如何进来的?”
寒风猜道:“沐家与四房关系不错,沐海驭想进国公府不是难事。”
“我问的是他如何来的清风居?”
冻雨低首抱拳告罪:“是属下的不是,方才他说是来替家人跟少夫人道歉,属下就同意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