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我轻声叫他。
接着我就感觉脖子后面被人轻轻一捏。
还好,活着。这是嫌我烦了。我愤愤中有点幽怨,但终是放心的失去了意识。
我再清醒的时候已经可以睁开眼睛了,闷油瓶闭着眼睛在我旁边睡着。我身上有一些血,但有些血好像不是我的。我身上严重的伤口都被包扎了起来,不严重的也都一一清洗过了。我想到坠桥前那几秒,突然觉得有些话必须要说了。
我动了动,感觉身上好像没那么疼了,慢慢站起来去拿装备。
包就在闷油瓶左手边,里面还有十几包压缩饼干和几条能量棒,三四瓶水。在被就地弄死之前,我得给肚子填点东西,免得成了饿死鬼,顺便也叫闷油瓶吃掉东西,别一会儿弄死我的时候发挥失常,把我弄得半死不活。
“小哥,醒醒,吃点东西。”我递给他几条能量棒,一包压缩饼干,干脆就在他左边坐下。
闷油瓶睁开眼,摇了摇头,“我吃过了。”
“放屁,你吃了,包装袋呢?”我把能量棒包装撕开,塞到他手里,“你别担心,我们肯定能出去。胖子和瞎子都在外面找我们呢。”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他们进来需要很长时间。”
我看向他的伤口,“没事,咱们省着点吃,大不了就饿几天。你伤口难愈合,必须得吃点东西。”
他看着我,还是没动。我叹了口气,“小哥,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接你回家,你不活着跟我回去,我也只好陪你死在这儿了。”
我没有跟他开玩笑,闷油瓶这才妥协了,咬了一口能量棒,慢慢吃起来。
瞎子说张家人不是人,不会痛,没有感情。我不觉得。
闷油瓶不是这样的。
“小哥,我有件事情跟你商量一下。”我等他快要吃完了,下定决心说道。
要四十岁的人了,表起白来还像个二十来岁的愣头青。我感觉脸上有些热,暗暗让自己冷静。
闷油瓶看向我,等我说话。
“小哥,你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不仅仅是朋友,是兄弟,你……”我这辈子头一回觉得自己的文化水平可能和王盟、坎肩差不多。
“你能不能嫁入吴家,当我爸妈的儿媳妇?”
我真的要死了。我几乎可以想象胖子和瞎子找到这儿来看到我被闷油瓶拧断脖子的尸体是的表情了。
我没敢看他,等了五六秒,闷油瓶回道,“不能。”
不难过是不可能的,虽然是意料中的情况之一。我想笑一下跟他说我开个玩笑,怎么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