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起床更衣完毕的文祯帝,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头发凌乱、浑身是血的宋承乾。
“滴答”“滴答”是指尖处鲜血落在地砖的声音,不多时地上便洇出一摊血迹。
文祯帝半晌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说是谁要杀你?”
“太后与周太师。”
文祯帝嘴角抽了抽,沉默片刻后才对外吩咐道,
“来人,将凤仪宫与太师府围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
宋承乾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今日圣上免朝,陆尚书轻触袖中的奏疏,长舒一口气,坐着马车回了府。
“老爷,有贵客在等您。”
刚至府门口,门房前来禀报。
陆尚书眉头紧皱,想不出何人如此之早前来寻他。
待一身常服的文祯帝转身,陆尚书赶忙跨过门槛,双膝跪地行礼。
“起来吧,今日前来乃是为私事。”
文祯帝目光落在站起身的陆尚书下颌之上,发觉其下颌与自己长的大不相同。
他眸中的凌厉顿时褪去几分。
“你收留、教养承乾可是为了心柔?”
“还放不下她?”
陆尚书仿若受惊一般,脸色苍白,撩袍又跪了下去。
“圣上明鉴,微臣并不知晓承乾身份,是家中小女见承乾孤苦无依,将其带入府中。
微臣与苏兄乃莫逆之交,便顺水推舟卖个人情罢了。”
“哦?”文祯帝眯起双眼,意味深长道。
堂下跪着的人本与苏心柔是未婚夫妻,他年轻时偶然遇见前来京城寻陆远道的苏心柔,一见倾心,后才方知其已有未婚夫。
他便用了强,不过作为补偿,自己登基后,连连提拔,仅用四年,当年的状元便坐上了户部尚书之位。
“圣上,微臣所言,俱是肺腑,绝无虚言。”
随即,陆尚书双手将奏疏高高举起,“臣启圣上,微臣远离故乡之地,悠悠数十载矣。
如今微臣年事渐高,每念及故乡山水、亲族故旧,思乡之情愈盛,乃至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伏望圣上怜臣眷恋故土之心,恩准微臣致仕归乡,臣不胜惶恐感激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