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吗。”季辞远躺在桑拿房的木椅上问道。房间并没有加热,他只是纯粹躺上去感受一下。“算是吧,”闻浅倚门而站,“但这些东西只有我一个人用,其实也挺没意思的。”季辞远:……这就是传说中那种“我每天从八十平方米的大床上醒来,身边是陪着我入睡的上百条金条,但是我的孤单你们体会不到”的终极凡尔赛吗。闻浅颇为感慨,“虽然以前都是一个人,但现在你搬进来,我起码不用一个人打游戏了。”季辞远十分配合地跟着画大饼,“要是有时间的话,肯定陪你一起玩。”你等着,要是搬出去前跟你玩上一场游戏,我就跟你姓。午饭时间。季辞远刚接过自己那份的午饭,身后一群医疗人员乌央乌央地就涌进了房间。“季先生今天第一次吃闻家的饭吧?”一位瘦高的beta颇为自来熟地凑到季辞远身边,“我跟你说这饭老好吃了,就为了这个伙食,我也绝对不会从这离职。”“那可不,这可都是闻家专业厨师的手艺,但谁叫闻先生现在不能吃这些,现在都便宜咱们了。”季辞远看着饭盒里饭菜,都是常见的食材,一时间有些有点摸不清情况,“闻浅为什么不能吃这些?”“这不是之前大病了一场么,现在还得注意些饮食。”瘦高beta用筷子拨了拨自己饭盒里的小炒肉,“你看看,这么多油。”又戳着戳一旁的米饭,“这么大量的碳水。”接着又敲了敲旁边的排骨汤,“这么些个嘌呤。”最后得出结论,“咱们健健康康的,吃这些肯定是没事的,他病还没好全,哪能吃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季辞远叉起一块黄瓜:“那他现在都吃什么啊?”“索然无味的康复餐呗,”一位单马尾护士接话,“健康是真的健康,难吃也是真的难吃。我吃完饭都不敢立刻进病房,生怕身上的饭味没散干净,回头勾了闻先生的馋虫就不好了。”一听这话,季辞远支棱起来了。季辞远挤出几分关怀的情绪,“可是,他自己一个人吃饭,会不会太冷清了。”“冷清总比看着吃不到好,”护士不以为意,“回头闻先生在那吃水煮鸡胸肉,咱们在旁边啃葱烧大排骨,多拉仇恨呐。”季辞远觉得护士说得颇有道理,晚饭的时候喜气洋洋地捧着餐盒进入了闻浅的房间。进屋的时候闻浅正有些困倦地看着手里的纸张,看对方百无聊赖的样子,应该文件一类的东西。闻浅的手边放着一盒饭,盒盖并没有掀开,也不知道在那放了多久了。见到他进屋,闻浅投来询问的目光。“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吃饭无聊么,”季辞远拽着椅子到闻浅身边坐下,“专门过来陪你一块吃饭。”说着季辞远揭开了圆形餐盒的盖子,晚饭是鲜虾菌菇米线,好家伙一下子满屋飘香。季辞远偷偷打量着闻浅,只见对方浅笑一声,慢悠悠合上了一旁的笔记本电脑,手撑着下巴静静地望向他。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季辞远激情嗦粉的声音。其实平时季辞远吃米线整不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下午专门找了个《五分钟教会你如何大声吃面》的视频,勤勤恳恳学的。“你怎么不吃啊,”嗦了一会儿,季辞远被烫得舌头疼,停下来示意闻浅,“一块吃。”“没事,你先吃吧。”闻浅没动,“我没什么胃口。”接下来,季辞远继续嗦,闻浅继续看。中途对方还起身去洗了个手,回来之后帮他把米线里的虾剥了。这一通操作反倒给季辞远整心虚了,开始寻思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你要不要考虑当个吃播,”闻浅在一旁擦着手,“网上的吃播我也看过不少,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倒是看着你吃东西,让我难得有了点食欲。”季辞远手中的筷子一顿,“那你平时……都不想吃东西的吗?”“有空的话,以后多过来坐坐吧,”闻浅跳过了季辞远的问题,打开了一旁的饭盒,挑挑拣拣地选了块紫薯,“我喜欢看你吃饭。”季辞远:“……哦。”“其实也不一定是吃饭,”闻浅有一搭无一搭地给紫薯剥着皮,自言自语着,“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你就会觉得高兴。”能感受出闻浅完全是在无意间说了这样一句话,但这话太过暧昧了,导致话音落下之后,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愣了一下。“你那是、被信息素影响了,”季辞远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别过视线,“过两天自己就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