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远收拾东西的时候,接到了闻浅的电话。“小远,旧手机感觉自己要报废了,”闻浅略带笑意,同时又有点沙哑的嗓音从电话那一端传来,“能过来给他充些电吗。”季辞远看着眼前的行李箱,他没打算在闻浅发情期间就离开闻家,但也确实想过,后面不要再跟闻浅又太多接触。不然发情期两个人说说笑笑,发情期结束转头就翻脸不认人,也是实在说不过去。“行,没事,”听不到回信,闻浅那边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就是跟你说一声,你要是有工作要忙,就先忙工作吧,我睡着了之后没什么感觉的。”“你……”季辞远欲言又止,当时是他跟闻浅说,有个头疼脑热就来找他的,结果人家现在非常听话地照做了,他这边却不领情,实在是有点过分了。“那你在病房等着我吧,正好我也要补觉。”季辞远在心里叹了一声气,心想今天先找好借口提前跟闻浅说一声,明天再开始疏远对方也不迟。“好。”季辞远迈入病房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借口,就说季骋病的很严重,所以他这两天得过去看看。反正在咒季骋方面,他是一点都不避讳的。然而等真正被闻浅抱在怀里的时候,他想的借口又说不出口了。闻浅应该是真的很疼,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抱着他的手臂在无意识的轻微发抖。在抱住他之前,闻浅整个人都是紧绷的,搂住他之后才稍有些放松。“你……这么疼啊?”季辞远拽了拽闻浅的衣角,“不吃点止痛药吗?”“吃了,但好像不太管用。”闻浅的指尖在季辞远后背摩挲了几下,轻声道,“我有时都怀疑这疼痛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毕竟我现在觉得连头发都是疼的。”季辞远实在是心疼,“那要不咱们,亲一下?”“这种级别的疼痛跟前,止痛效果其实有限,”闻浅没动,笑道,“没事,陪我睡一会儿就好,你要是忙的话,我睡着之后再离开就行。”病房内陷入安静。季辞远原本想着等闻浅睡着他就走,但可能是之前熬了一夜,也可能是闻浅的怀抱太过于舒服的缘故,不知不觉就跟着一起犯困了,逐渐坠入梦乡。梦里,他在影院中看电影,与现实中不同的事,小白没有出现。电影中,王子走在拯救公主的路上,也就是在这一时刻,闻浅倒在了外面。季辞远被在自己的身体中动弹不得,他无数次想要起身去门外,但都失败了,只能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终于,梦中他的意识到闻浅似乎很久都没有回来的事实,外出去看。门外的闻浅已经失去了心跳。接着,就是医护人员感到,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闻浅被送去抢救。抢救结束后,季辞远在门外等了许久,都不见闻浅被簇拥着退出来。整个闻家乱做一团,管家哭着在给什么人打着电话,一向冷静自持的医生也面露悲伤之色。没有人理会他,但他知道,这都是他的错。如果他当初老老实实地搬走,就不会有现在——“小远。”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叫他的名字。“小远,醒醒。”季辞远从梦中惊醒,猛地倒吸一口气,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没事了小远,我在呢。”闻浅把季辞远紧紧搂在怀里,“我在呢。”闻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原本在睡觉,结果旁边的季辞远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声音低低地叫他的名字。仅凭几声“闻浅”,他分辨不出对方的情绪,抬手去揭季辞远的隔绝贴。号称100阻止信息素溢散的隔绝贴一揭开,闻浅就觉出了不对的地方。一来是对方的易感期真的被他勾出来了,二来是通感后,信息素成像中的白猫在咬自己的尾巴尖,甚至已经咬出了血。闻浅一瞬间感觉自己心口被剜下一块肉。他知道季辞远反感做下面那个,所以原本不做它想的,但是看到这一幕,之前所有在理性下分析出的“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就这么轻而易举都崩了盘。闻浅做了个深呼吸,伸手探向后颈,将隔绝贴揭开一个缝。季辞远醒来之后埋在闻浅的胸口,整个人都在微微地颤栗。他感觉好像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地花香,每次感觉自己好像闻到了,努力去分辨的时候,那香味又迅速地消失了。明明第一次见到闻浅的时候,对方就是生死未卜的状态,实话说闻浅时常是处于这种状态的。季辞远本来以为自己会习惯,会像医生和闻子轩一样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但是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