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女孩一个蹦跳,伸手去抢夺少年手中的蛋糕盒,却被乙骨以绝对的身高差优势压制住。
她被按住头顶,两只手怎么都够不着高提在空中的蛋糕盒,她委屈地嘟嘴:“明明又不是辛辣食品……”
乙骨头疼地安抚住情绪一下子活跃又一下子沮丧、宛如过山车似的黑裙女孩,他缓声说道:“可是里香上午已经吃了四块糖了,刻意的糖分摄入也会导致血糖的浓度差变大,更容易造成身体不适的加剧……我们下午再吃蛋糕吧?”
放在平时里香或许就乖乖听乙骨的话了,然而生理期的里香,并不是平常状态下的里香,她的鼓膜自动过滤了所有乙骨苦口婆心的道理说明,一大串话语转化之后的意思就是,她不能再吃糖了。
里香瘪嘴:“可是,没有足够糖分摄入的里香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啊!”
乙骨摸摸她的脑袋:“好啦。有我在,里香的人生就是完整的哦。”
里香:……
可恶,无法反驳!
自觉说不过忧太,黑发的女孩只能恋恋不舍地看了草莓蛋糕最后一眼,那眼神姿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对哪位亲人做最后的道别。
祈本里香只能骨碌碌地滚到床窝的边缘,然后拿被子蒙住了头,把自己裹成了一条茧,不愿交谈的心思昭然若揭。
乙骨忧太,风雨不动安如山。
——只是表面现象而已。
他此刻正在竭力用自己的左手,摁住拎着草莓蛋糕的右手,死死地攥住自己不得动弹,仿佛感性和理性被劈成了两半,理性正在用最后的力气压制住几欲破土而出的感性,防止后者突破重围控制他的身体,不管不顾地把最甜最大最可爱的蛋糕都堆在里香面前。
太超过了。
他心声道,里香再来这么几回,他可能就真的顶不住了……
“拒绝里香”什么的,他宁可出去覆灭全城的咒灵,也不想面对里香沮丧的神情。
不行,他得忍住,蛋糕是留在下午的甜点,想想有什么能够替代的办法……
“里香。”
乙骨忧太侧躺在里香的身边,把某只“蚕宝宝”整个搂住:“里香,真的那么想吃甜食吗?”
“……”有戏了吗?
祈本里香偷偷露出一角。
“哗啦”一声,乙骨忧太抓住时机,一把掀开被褥,扔在了里香够不到的床尾。
他直视着女孩的双眸:“要不然,里香把我当作甜点吃掉吧?”
祈本里香:“……啊?”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然而乙骨忧太的语气不似作假。
“从刚开始,喂里香吃红豆饭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
“【好羡慕啊,能被里香小口地咀嚼,然后吞咽下去。这碗红豆饭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红豆饭了吧】——我有这样想过。”
他的目光下移,定格在了女孩因失血而颜色淡弱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