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迥异的一个喝茶一个喝酒,只不过陈胜觉得,自己手里应该要拿威士忌,而不是这种三流货。“哪有,哥,你比我辛苦得多啊,帮你做事不是我应该的吗?”他的语气缓了下来,“况且,我这是在把它们当做自己的东西一样,拼命也想要守住啊。”表面上是尽忠职守,但杜弘洋听着没来由的一阵不自在。陈胜子在处理这些破事上甚至比杜弘洋还要操心。大哥因为此省了不少心。底下的人自然是被抓进牢里了部分,只是真正在背后的这张王牌还端端正正地坐着品茶。这也是他手段高明的结果。陈胜猛灌了口酒。“哥,该动手了吧?”杜弘洋捏茶杯的手一顿,他马上就知道了对方的意思。但他感觉,这趟事情下来,似乎也没什么恩怨了。什么父债子偿……他也不在乎了。新任务夏傅均已经过世,死便是对杜弘洋最好的成全了。杜弘洋脑子里出现一个青年的脸。晨光照耀在他白净的脸上,他笑意盈盈的讲话,手偶尔会随着语气挥几下,简直比朝阳还要耀眼。慢慢的,两道身影重合在一起。杜弘洋承认,他有私情,即使夏傅均真的伤害过他,但他还是……没有办法,不喜欢。像是石头放进了咖啡里,根本没有办法溶化。“胜子,算了。”说出这句话是他的语气尤为轻松。“算了?怎么能算了?!”陈胜一拍桌子,眼睛胡乱的眨了两下,眉头紧蹙。对来说,不能算。杜弘洋抬眼看他,声音不免染上怒意。“我们才刚刚又稳定下来,你以为你杀死的是一只老鼠还是蚂蚁吗?那是一个人。”陈胜有时候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陈胜却松下表情,微微笑了一下:“哥,你说得对,我们才刚刚稳定下来。”如果杀了人,岂不是跟犯了天条没什么区别,如果到时候真的犯了这个忌,估计连天王老子都救不了杜弘洋。“哥,你早点休息,我先回了。”杜弘洋又抿了口茶:“嗯。”陈胜最近有些反常倒是真的。虽然他们是从小到大的兄弟,但有时候对方说的话还是让他很不自在。而且,他对夏星澜的执念太重的,简直比他这个最应该恨的人更要耿耿于怀。他轻叹。陈胜到底是比自己还恨夏傅均。但只要想到他们曾经的点滴,他还是没有办法狠下心,况且夏星澜与他父亲实在太像,才二十几岁,意气风发的年纪,还没有看清楚世界的年纪……即使杜弘洋再黑,他也不允许学生进他的赌场,不允许伤害无辜的人。只是该狠的时候狠,该松的他还是会松。他也有心啊。杜弘洋也照样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从坛北巷里出来,所以根子里还保留着原始的本性,倒也不至于心狠手辣。他最近头常痛,揉了揉太阳穴,沉沉地合上眼。似乎在出事的这些天,那边都没有给于萧来任何消息。他偶尔会主动发消息问杜弘洋的情况,他们赌场遍布之多,恐怕是要再上一次新闻的。杜弘洋的从一开始的不回复,到后面会说“没事”“好了”。于萧也宽了宽心,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杜弘洋肯定会处理好这些事情,反正也不止发生过一次了。陈胜也跟着许久不联络于萧了,而于萧的消息也都发到杜弘洋那了,以至于他们的聊天内容清空,空白一片。只是在今晚,那边来了消息。“萧儿,明天来一趟吧。”于萧没问是什么事,因为以往都是陈胜交代事情,有什么事见面再说。他利落地回复:“明白。”几分钟后,又弹出一条。“不用来基地,我明天去接你,时间嘛,明天一早。”于萧皱眉。这种情况倒是少见,要是直接来接的话,为什么连事情都不交代清楚。对方似乎是提前猜到了他的顾虑,紧接着发来一条:“车上说。”“好吧。”于萧放下手机,他能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但只要是陈胜的话倒也不用怀疑什么,他兢兢业业干了那么久,也没理由怀疑。只是明天一早,是多少点?于萧起得依旧是很早的,不如说,昨晚他几乎没睡,只是眼睛闭上了。外面的天还没有亮,到了冬天都是这个样子的,天亮得特别晚。到了冬天也不用担心早晨的阳光刺眼了,昨晚索性就没有拉窗帘。他很郁闷,从昨晚就开始了。蛋糕也一口都没动,星澜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暗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