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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谢枯已经拿着玉佩往家走。
自从那天文微末喝酒告诉他小时候的事,谢枯便打算替她将这玉佩拿回来。
他花了几天摸清了那大汉的巡逻路线,趁着擦肩而过的时候将毒粉洒在大汉身上,再找个机会给他解药。
医馆有时会有发霉丢掉的草药,他捡些能用的,将蓖草和藤麻混合成毒粉,皮肤触之便会起疹,虽不致命,但折腾人也足够了。
隔日一早,谢枯早早便去银楼,将那金支发簪取了回来。
他自己雕了盛簪子的木盒,小心将之放进去。
盒子虽粗糙简陋,却用锉草打磨得光滑,没有一根木刺。
谢枯回到院子,见文微末不在,便挽起袖子下了厨。
没过多久,文微末从三味轩回来。
黄肃走后,捉鱼的人手越发不足,她和杨大哥商量,雇了几人去龙岭山捉鳑鱼,杨大哥照料他们,说好只在她一家进货,文微末为表谢意,请他吃了顿饭。
她打着哈欠进门,睁眼便瞧见院子的小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谢枯笑语晏晏坐在桌旁,他摘下了面具,一张姿容妍丽的脸完完整整露在日光下。
院中树影婆娑,密密绿叶交织出一方翠绿的阴凉,点点碎光透过间隙落在他眼底,漾出一片璀璨的涟漪。
谢枯风姿卓越,笑得明艳动人:“末儿,生辰快乐。”
文微末愣在原地,心里像是飞奔着野马,怦怦直跳。
她涩涩出声:“你怎么知道我的寿辰?”
这些年她未曾过寿辰,因为一旦到这天,她便会想起自己的娘亲,心情会更加沉郁。
“就在你酒后吐真言的那天。”谢枯眉眼弯弯,站起来将文微末牵到凳子旁,摁着她的肩膀让其坐下。
文微末想起那天自己的窘态,眼神不免有些游移,随即拿起筷子,专心享用面前的长寿面,虽然已经用过午饭,但她还是努力吃了个七七八八。
她把碗放下,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好吃!”
谢枯眼睛亮亮的,递给她手帕:“擦擦嘴。”
文微末拿过来,瞧见素锦手帕上绣着歪歪扭扭的飞燕,眼眸微眯,似笑非笑道:“‘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这是哪家小女子给你的帕子,真是情意绵绵。”
谢枯挑挑眉,佯装没看出她语气的试探,笑道:“确是一位俏丽佳人。”
文微末眸色冷下来,把帕子扔给他,不愿再搭腔。
谢枯逗够了人,才道:“你这都认不出,这帕子可是你自己绣的。”
文微末闻言一愣,细细端详片刻,这才认出这是自己第一次做手工活时绣的。
那时自己小,自尊心强,虽然满手都是针扎的伤口,但觉着自己绣得难看,便悄悄丢了,没成想被他给捡走了。
文微末弯弯眼,半开玩笑道:“怎么这都留着,对我倾心已久了吧。”
“嗯。”谢枯认真道,“确实是倾心已久。”
文微末脑袋慢了半拍,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唇边漾开笑意,熏风撩起她松散的发丝,半掩住深深眸色。
“心悦我?”
谢枯点点头,温声道:“心悦你。”
文微末站起身,徐徐站在谢枯面前,俯身捏住他的下巴,纤细指尖不似其他女子柔若无骨,反而带着薄茧,粗糙有力。
她声音甜蜜,却莫名像是裹着糖霜的尖刀:“你可知我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