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前夜,覃书淮有些紧张得睡不着觉,都怪席兰心这几日对她的教导过于严格,什么礼数,穿戴,言行,称呼,一个也不能错,随随便便就能人头落地。
覃书淮就跟高考前打了鸡血一样,双眼瞪得滚圆,诶,这时候,不知道卿远知在家吗?
覃书淮欣然起行,翻墙入户,因为卿远知的缘故,她对这个宅子的恐惧已经荡然无存。她在房顶上蹑手蹑脚地走,看见屋内有光。
看来,怀民亦未寝啊。
底下云生悄悄凑到卿远知耳边:“有人来了。”
“无关的人吓走,仇人就捆起来,要是宁安王府的,杀了。”卿远知头也不抬,看着书案上的田亩册子。
云生有些为难地说:“是覃家娘子。”
覃书淮看见这屋内的光,开始剧烈抖动。突然昏黄的烛光变了颜色,一会儿绿的,一会儿蓝色,摇曳着照亮整个屋子。夜里凉风习习,覃书淮只觉得有些瘆得慌。
不会真是个鬼屋吧,她明天还要入宫呢,大好的前程,不能因为一时犯贱,而葬送在这里。她可不想成为日后留在这里吓人的女鬼。
灌木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覃书淮仿佛看见一个黑影掠过,她立刻转身就要回去,却被一只手搭在了肩上。
她被吓的惊声尖叫,又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覃书淮一口咬住,旁边熟悉的一声“哎哟。”
她惊恐地看着卿远知,立马拉住他的手:“卿远知,你家确实闹鬼,快走。”
卿远知笑而不语,坐在房檐上,兴味地看着覃书淮。她才反映过来被整蛊了。一脚踢过去。
“你半夜闯我家不说,咬我一口,还踢我一脚,这是什么道理?不若喝一壶,一笑泯恩仇?”
覃书淮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坐在他旁边:“想不到你这破家,布防还不错,我身手如此矫健都被发现了。酒就不喝了,你也知道我酒量……”
卿远知还是倒了两杯:“知道你酒量,这是药酒,安神的,比不上花雕鸡烈,明天不是要入宫了嘛,给你壮壮行。”
哪壶不开提哪壶,覃书淮一把接过来,又狐疑地看着他:“安神的?不会给我下了药吧,我可刚到你家,还没下地,什么都没听见。再说了,你家的位置,也是自己暴露给我的。”
“今夜怎么来我家了?”
“没什么,就是好久没见到你这个烦人精,想看看你又在干什么祸害人的勾当。”
“我医者仁心,你胡说些什么呢,不会又酔了吧。明日,进宫,可要小心些,宫里不比外面,出了事,很难收场。”
“哎呀,别在给我压力了,我知道了。卿入年你,这消息够广啊,我们要入宫的事,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