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生吞吞吐吐,卿远知瞟了他一眼:“怎么欲言又止的,想哪家娘子了?”
云生脸上唰地红了一片,继续说道:“三,三皇子刚派人来看望您是否受伤,还,邀请你去府上一聚。”
“嗐,我当是什么。打一巴掌,给一颗红枣,我去吃了这颗枣子,看看酸不酸。”
卿远知被厮儿恭敬地请进府中,那三皇子一身燕居服,左手嗑瓜子,右手下着围棋,毫无皇家的威严,倒像是个普通亲戚。
对面坐着的是府上的侍卫,看见卿远知前来,立马恭敬起身行李。
三皇子抬头望向这边,毫不惊讶:“入年来啦,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怠慢了。”
卿入年毫不客气,坐在桌旁:“是我打搅三皇子雅兴了。不知,三皇子送信来我府上,有何用意?”
“你说能有什么用意,我们小的时候,常常在一起玩。这么多年不见,就不能见见老朋友吗?”
卿远知似笑非笑:“草民不敢与天家子弟,称朋道友,三皇子折煞我了。”
三皇子毫不介意卿远知的冷漠,继续嗑瓜子:“当年卿刺史去永州任职后,你就搬走了,多年后你父母归京,却不见你的身影,大家都很想念那个掏鸟窝,捞湖鱼的卿入年啊。”
“三皇子今日不会是找我来叙旧的吧?”卿远知仍然保持冷漠。
“当年卿刺史,在永州也不忘钻研医术,听说每遇良方,必记下。还发现螺蛳汤祛湿,缓解了当地百姓多年的困苦。我记得他听闻吕右臣被贬琼州,还上书愿与右臣换地方,情动天地啊。后他进京,自称已是枯槁之身,一生所求,不过民自利,坦然……”
卿远知不愿再听到他喋喋不休当年的事情,像是把经年的伤疤给割开,里头鲜血停止流动,回忆封存。
看见卿远知拍桌离席,三皇子好言相劝,拉住卿远知坐下:“我那二哥,性子直爽些,多年的兄弟,你也不要怪罪他。还有太子,也是个耿直的,但都是一心为民,不要生了嫌隙才是。”
卿远知这才听懂了,冷笑道:“三皇子说了这么久,就是为两位哥哥说好话,太子和二皇子也未曾与我有隔阂,何来弥补之说?”
三皇子继续温和地笑,端起茶杯微抿:“入年,知道你对这开封一切心怀怨恨,我只是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起码,不要弄倒刀剑相见的地步才是。”
“谢谢三皇子款待,入年不打扰了。”
卿入年头也没回地离开,迎面撞上了二皇子:“卿远知,想不到还是来了我三弟的府中,还以为你有多高傲。还是比不上卿刺史夫妇俩啊。”
卿远知捏紧拳头,不愿纠缠,礼数周全地离开,没给二皇子留下把柄。
云生生气地说:“这三皇子如此明事理,肯定少不了被二皇子欺负的份。太子不屑于这些纠缠,置身事外倒也是个办法。”
卿远知敲敲云生的脑袋:“云生啊,你要是做军事,一定是个狗头。我留在开封,唯独对他无害处,就算是菩萨心肠,也不至于往火坑里跳,为那两个毫不亲近的兄弟说话吧。”
云生捂头,委屈巴巴地看着卿远知:“你是说……”
“嘘,天家不可妄议。”
云生:“……”也不知道是谁开始说的。
当年爹爹和阿娘走的时候,怎么说也不让他跟去,料到了这是永别。朝廷明争暗斗,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