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要用河水或者井水洗头,洗了吗?七夕这日的河水和井水都是圣水,相传用之净发,能保持年少,家中还有柏叶和桃枝,我小的时候给阿娘洗过,是对头发好的。”
“啊?那我回去试试。”覃书淮也知道自己头发几日没洗过,有些害羞,转过身去。
“回去刚好会撞见他们俩,不如就在这里洗吧,我去煮柏叶和桃枝。”卿远知的行动力十分强大,说干就干,还没等覃书淮犹豫好,已经将井水打了上来,不容推辞。
月光暗淡,盆中水微微泛着波澜,戴着草木的清香,和卿远知身上一个味道。覃书淮散发于水中,弯腰梳洗。
夜晚很黑,她摸索旁边的篦子时,触碰到卿远知伸过来的手,暖暖的。这手却没有将篦子给她,而是在盆中帮她梳洗。覃书淮正想推辞,卿远知开口道:
“今晚有些黑,你别糊一团泥在头上,我也懒得帮你收拾,嘘,听说今晚安静的时候,能听见牛郎和织女说话的声音,不知道鹊桥搭得理这儿近不近。”
远处传来水牛的叫声,两人想对笑出了声,牛郎还真离得不远。
第二日,覃书淮又收到了孟济楚的来信。信中陈述了这些时日的情况,只是,情况有变。
在他们打算班师回朝的时候,西夏的宰相违背上命,带兵袭击了孟济楚的队伍,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受夹击,损失惨重。他的贴身护卫,小汉阳也丧命于此。不过好在西夏的王决意与中原联手,制止了这场屠杀。
他在信中说,西夏已平,将士们身先士卒,他不甘苟命,然事已至此,不日回开封。语气平淡,没有刚出征时的意气风发,更没有战胜的喜悦,覃书淮甚至觉得这封信也不是孟济楚的字样,而是一个陌生人。
覃书淮正打算拿着这封信,在与覃善时探讨一番,撞上了门外扭扭捏捏的两人:
席兰心:“你去说,本来就是你需要得到认可。”
杜宇:“你去说,你们是好姐妹。”
“我怕她不准。”
“我更怕她打我。”
覃书淮:“……”
六目相对的时候,是多么的尴尬,每个人都想后退一步,装作无事发生,可是已经晚了。
席兰心开口叫了声覃书淮,打破尴尬,杜宇连珠炮一般输出:“你也知道了,我和兰心有情谊,她说你是她好姐妹,在这里无依无靠的,想问问你的意见。我反正是会对她好一辈子,你看你觉得呢?其实你不用觉得,就算不同意,我也会娶兰心……”
“什么?你们打算结婚了?”覃书淮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如此迅速,她发出惊讶的同时,似乎听到旁边的席兰心也发出了疑问。
她原本只是想公开恋情,没想到杜宇这小子,心里有事啊。
兴许感到疑问时,语调有些高,声音有些大,表情略显夸张,杜宇扑通一声跪下,不过是朝席兰心的方向:
“兰心,不论生老疾病,贫穷富贵,我会一直对你好,嫁给我好吗?这样以后,我可以名正言顺地照顾你,地老天荒,永结同心。”
席兰心喜极而泣,两人相拥在覃书淮面前。覃书淮和席兰心之前就讨论过内部解决的问题,两人第一次就否决了,没想到,窝边草还是被兔子拱了。
她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