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一人一马立在道中,十分醒目,别说是商雪袖,旁边过路的都要瞄上好几眼。
徐碧箫看到商雪袖,简直要哭了出来,尤其是看到她还笑盈盈的。
他咬了咬牙,道:“商雪袖,咱俩的约定还算数吗?”
商雪袖知道他又为了上次没说完的话耿耿于怀,道:“算数啊,你要和我说什么。”
徐碧箫眼圈微红,嘴唇抿了好久,才跺了跺脚道:“你不会就不唱戏了吧?”
“不会啊。”商雪袖笑道:“我有我的安排,如果有一天我去秋声社挂班,你可不能推脱。”
可徐碧箫压根都没有在听。
他看着不远处的马车,喃喃的道:“你怎么这样傻……他伤你那么深,你还……”
商雪袖正还要兴致勃勃的跟他说一番自己的计划,猝不及防被他这样问出来,一时之间怔在那里。
徐碧箫苦笑了一声,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能猜到?”
皇帝驾崩,可文又卿仍是特意当面嘱咐了他,不可与商雪袖接触过密。
他换了一副玩笑的神色:“我聪明啊,所以愈发衬得你傻。商雪袖,他伤过你一次,你不恨他吗?喂,不然,你別要他了,你跟着我吧,你不是说要来秋声社挂班吗?我们两个一起天南海北的走,多好啊……”
他一股脑的说着。
最后,徐碧箫的声音终于弱了下来。
商雪袖道:“你说的都对。”
“可是,没有什么,在经历生死后还迈不过去。”
徐碧箫动了动嘴,想反驳那不过是早安排好的,又不是真的死了。
可眼瞅着,商雪袖的一颗心早已飞的没影儿了。
他叹了口气道:“你自己决定了就好了,凡事留个心眼儿,私房钱都藏好了,也别动不动再说什么退出梨园的话……”
商雪袖一直到上了车,徐碧箫的絮絮叨叨的交待还萦绕在耳边,她觉得起码有五六十条那么多。
马车重新启动,从徐碧箫身边经过,商雪袖轻轻掀开帘子,看雪白色的人影儿就渐渐的落在了马车后面,越变越小,直至看不见了。
连泽虞便咳了一声。
商雪袖想起徐碧箫最后一句话,便神色郑重起来,对着连泽虞道:“阿虞,你会娶我么?”
连泽虞的手握成拳头状,挡在嘴边,又咳了一声,眼神却向旁边儿飘去。
商雪袖恼了起来,握住他的手掰了下来,道:“说啊。”
连泽虞忍不住笑起来,他的眉梢眼角都透出了喜悦和得意,又透着别样的感激和温柔。
“傻阿袖,‘我’才死了没多久,现在是国丧,三个月内都不能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