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小小软软的一只,在他灼热大掌下轻轻地颤栗,内心的渴望就像关在笼中已久的困兽,嗅到一点血腥的气息就能让他彻底发狂,怕吓到她,却又不能立刻展示出兽性。渐渐地,他额间浮起一层细汗,呼吸越来越重,可血脉中所有蛮狠可怕的冲动只能深深压下。唇齿交缠的罅隙,她趁着一丝喘-息之机喉间小声唧哝了一声“哥哥”,却不知哪里触动他,舌尖竟然发狠抵入,将她所有的娇声碎语一并吞咽入腹。肚里的鱼泡烧得滚烫,这时候说要出恭一定很扫兴吧,她只能强忍着,忍到最后竟是不自觉地哆嗦,男人这才缓缓停下这个吻。阿朝慢慢睁开眼睛,这才看到男人的眸光深得可怕,却又带着无尽的眷恋,好像隔了数年第一次见她,才要将她整个人深深望进眼睛里。阿朝的双臂环住他脖颈,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慢慢与他对视。头回以不一样的身份看他,竟然有种陌生的欢喜,哥哥生得这般好看,往后居然就是他的人了,他所有的包容、温柔、体贴,往后也全都是给她一个人的。她的所求,就是长长久久陪在哥哥身边,如今却好像以另一种形式实现了,被他喜欢的感觉似乎也不差。一室烛火温暖摇曳,落在少女明澈的杏眸中如同跳动的星光,谢昶的指尖摩挲在她眼尾、耳后,触手都是她细腻柔软的雪肤,仿佛生来就是让人怜惜的。温热的气息再次覆上,这次却没有吻她的唇,而是顺着她眉心、眼尾、面颊、鼻尖一点点亲吻下来,最后贪恋地在她唇面轻轻一碰。尽管这一碰极轻,阿朝却能感受到他几乎沸腾的呼吸。哥哥似乎……真的很喜欢他。谢昶指尖抬起她下颌,凝视她许久,才沉沉地问道:“阿朝,喜不喜欢我这样?”被他吻得晕乎乎的,再一听到这低哑萦回的嗓音,阿朝不由得羞红了面颊。春娘同她讲过,亲吻才是男女之间最能表达爱意的方式,必要时十足的喜欢才不会抗拒,比任何更进一步的亲近或许都更要亲密。她没有抗拒,居然还有点小小的雀跃,她抿抿唇:“我……可以抱抱哥哥吗?”男人的眸光越发沉下,良久才从喉间吐出一字:“好。”她小心翼翼地挪过去,轻轻环住他腰身。从前抱哥哥,最大的感觉是安心,可此刻头回以恋人的身份与他亲近,安稳中压抑着几分属于男人的独特气息,以至于与他相依偎时竟然不由得轻微地颤-栗,而他掌心覆在她削瘦的肩膀,隐隐克制着什么,压得有些紧,却不疼。她靠在他怀里,一点点从心底尝试着完成兄妹到恋人的过渡。可才抱了一会儿,浑身的血液却陡然升温,男人的怀抱热烘烘的,她又觉得自己变成了沸水里的鱼。“先过去用膳吧。”还没等她开口,后背被拍了两下,便听到他胸腔震动发出的低哑声音。阿朝面颊也热得厉害,连耳根都泛了红,听他这一说,赶忙点点头,“好。”回到膳桌,谢昶眼底的热度才慢慢消停。其实哪有什么冷心禁欲,不近女色不近的只是不喜之人,真正日夜肖想的人在身边,哪怕只是她温软的面颊贴着自己,也根本控制不住膨胀的欲念,想要将她狠狠吞吃入腹,怕再这么抱下去迟早会出事,他才率先开了口。来日方长,他们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相互磨合,不急这一时。五月以来,天气一日较一日炎热,含清斋的课程也暂时告一段落。阿朝的算术如愿以偿继续拿到前三,其余几门课程也都保持在甲等,算是给上半年的课程画上圆满的符号。阿朝这几日也没闲着,四月初她在棋盘街瞧上一间急转的羊汤铺子,听说寒冬时生意很不错,后来换了掌柜,口味不如从前,店内也一日日萧条,再加上昂贵的租金,掌柜为了节省成本开始又偷工减料,到了初夏,就更是做不下去了。原本计划在秋冬开铺子,可这急转的羊汤铺位置很好,左右连着茶坊与糕饼店,环境不算污糟,且方圆十家没有同类的胭脂妆粉铺,属实是过了这村没这店,阿朝十分心动,便将铺子赁下来,交了一年的租金。铺面不大,原本的羊汤店也不过只能放下四五张方桌,对于她这样的新手,正适合拿来练手,生意不好也能总结经验教训,不算亏大,若生意不错,来日再做大做强。店面修葺、制作妆粉,还要请掌柜、工匠和伙计,一通忙活下来,到五月下旬,棋盘街上的羊汤铺焕然一新,挂上了“媚花奴”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