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那么多了,这是我今天斥巨资拿过来的,家里酒庄最顶尖的一批,我挑了瓶最好的给你分享,”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觉得一个人孤单寂寞——”
“谢谢了,你们带自己的女伴就好了,不用替我考虑。”章希乾看着朋友安慰自己,多少还是放松了一些,“我真没什么事儿。”
他说着,也主动从酒柜里面挑了瓶酒,把客厅最适合开party的氛围灯打开,落地窗也拉开,连接巨大客厅外面的是室外的高空游泳池:“来吧,今天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都是些相熟的朋友,彼此之间聊起来也没什么拘束,本来章希乾也没那么沮丧,一起喝喝酒,谈天说地,倒也轻松了许多。
毕竟是朋友,能聊的话题就多起来,而在气氛炒热之后,就有胆大一些的主动提了起来。
“章少今天看上去状态不佳,是不是还是有些什么想不明白的?”
大约也是喝了点酒的关系,章希乾不置可否。
他现在的衣襟微微敞着,垂着眼眸,遮住瞳孔的情绪。
客厅的氛围灯把他照出一股带着点落魄的俊秀,虽然落魄这个词,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
“就光顾着问我?你们自己没点自己的事?”今天有朋友这么问,章希乾倒也没真的生气,反倒是抬眸笑骂了一句。
“那还是有的。”其中一个,以前经常跟他去赛车的富二代开口道,“这不就是来找你喝酒了么。”
“怎么了?”章希乾举了举杯,姿态闲适地问道。
“可能再过两个月,你们就可以来吃我的喜酒了。”对方脸上没有其他什么特殊表情,并不喜悦的笑了笑,“家里这半年情况不是太好,爸妈找了个能促进利益结合的,正好我年纪也差不多了,我当时还在国外呢,就稀里糊涂被订了婚。”
这个话题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沉默了一下。
他们都知道,他们现在如此轻松闲适的一切,大部分都是家里面给的,他们本来就已经比绝大部分普通人要幸运的多,所以婚姻这种事上通常都做不了主。
不过他们的父母倒也不像封建时候那么严苛,但为了利益,还是会有所取舍。
“好像是对方女孩子家比较着急,一来二去就这么决定了。”那人叹了口气,“可笑的是刚回家才看到照片,那时候我还没有跟我自己的女伴分手呢。”
这个话题在场的各位都明白,如果是家里的安排,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妥协。
“那你们现在呢?”在短暂的沉默中,章希乾首先开了口。
他的眼神好像很认真,而他明明是他们这群人中最不可能认真的人:“你们现在分开了吗?”
对方的表情明显变得犹豫,然后勉强笑了笑:“是我对不起她的,补偿了很多,但对方没要,还把我拉黑了。”
于是大家的安危对象暂时从章希乾换到了这一位朋友上。
各位都纷纷安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其实他们中的人都知道,这个朋友已经是他们当中最长情的一个了。
当然现在的章希乾除外。
然而这个问题不是他们能解决的,或者说,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与家长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抗衡之前,他们就没有说不的权利。
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知道是谁先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还有一个人直接把手中的香槟举起来:“算了,今天不是来开party的吗,这些做什么?”
“要不要我把之前几个认识的好朋友叫过来,一起喝喝酒,当然不做别的——”
他们虽然在财富上物质上用之不尽,但毕竟也算是家教良好的人,倒也做不出什么聚在一起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顶多就是让人陪一陪罢了。
现在大家都不说话,刚才开口的人便以为是默认了,更何况刚才来的时候就有人带着女伴的,只不过当时是顾及了章希乾的情况,才让对方在车里等,现在就可以正好叫上来。
章希乾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想法,他看着坐在对面的那个愁眉苦脸的朋友,总有种看到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的感觉。
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变得跟他那样,因为家里的要求而变得犹豫,但又做不到完全摆脱。
没过多久,那些朋友的女伴就上来了,章希乾本来没放在心上,不过在最后一个女孩子带着她的闺蜜进来时,他一抬眼,还是明显怔了一下。
说尴尬倒也算不上,不过对方的表情也明显一僵。
是很早之前——在章希乾还在国外的时候,短暂谈过不到一个月的前女友。
不过两人的表情很快都变得自然,毕竟都过去多久了,谁还放不下呢。
章希乾还很绅士的朝她们伸了手,邀请几人进来。